李公公欣赏中带点羡慕地说:“原来自来水是这么用的啊?这样的布局还真是巧妙!卧室里有厕所有热水,冬季里……很是方便。可惜……咱家是住不上这样的房子了!”
白青羽道:“怎么就住不上了?大人若是愿意,我们两家可以认作亲戚呀!亲戚之间不就该经常往来吗?你夏天来了玩水,冬天来了玩雪,我给你管吃管住,包你乐不思归!”
李公公呵呵一笑,想到自己的身不由己,不由得又有几分黯然,轻叹道:“我们这些内侍常年呆在宫中,有诸多规矩约束,出一次宫不容易,哪能经常来你家玩?你的这份诚意我就心领了!多谢了!”他致谢的态度相当真诚。
说实话,白青羽心里是比较同情宦官的。他们少了个重要器官,尿道短了几厘米,就很难长时间憋尿,若无法及时上厕所,就会小便失禁,那么洗澡更衣对他们来说就很重要了。
可问题是他们在宫里身份低微,没有人敢擅自离岗去上厕所,如果能的话就不会小便失禁了,自然也找不到机会更换衣服和擦拭身体,常常会穿着尿湿的裤子工作一整天。裤子会被体温烘干,可那股尿臊味却在,用再多的香料都掩饰不了,所以总是被人嘲笑和厌恶。
长期生活在这种压抑和鄙视的环境里,有的宦官就难免会心理扭曲,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行为来。比如一有机会就整治别人,一有点权利就压迫别人,有的宦官甚至还会娶个老婆,可是他们已经丧失了性功能,性生活怎么办?他们会对女方实施性虐待,把自己在别处受到的折磨和委屈,转移到女人身上。也有善待自己老婆的——极少。
白青羽今日壮着胆子插科打浑,努力装得很傻很天真,就是想讨好三位大人,至少要让他们觉得她“不足为患”。
如今看来,三位大人的人品还算不错,至少没有摆官架子,没有以权势压人。而这位李公公也算是心善,没有心理扭曲,还懂得感恩,白青羽对他颇有好感。
白青羽便也叹了口气,说:“所以,我觉得还是咱们乡下好,比你们城里好!我就喜欢住在乡下!咱们这里的天空更辽阔,大地更广袤,还没有那么多的规矩,人们的心是自由的,丰收了就唱歌跳舞庆祝,遭灾了就哭天抢地求助,一切皆发自自内心,率性而为,少了些算计,多了些耿直。我们眼里有万里山河,胸中有千年时光,不求能权势熏天,只求能吃饱穿暖。如果,没有人来敲诈勒索、来欺负我们,那便是最幸福不过的好日子了。咱们老百姓……很容易满足的!”
她这番话算是大实话,但若细思的话,也可以认为话里夹带了几分政治诉求。几位官员一时沉默不语,只剩下轻微的脚步声。他们皆想到了官场上的一些不良风气。
就在白青羽忐忑不安、开始反思自己是否煽情过度时……
宫致浩忽然笑道:“你这丫头,真是越来越放肆了,居然敢当着我们的面嘲笑起城里人来了!害得我这个城里都想搬来乡下住了。”
白青羽立即夸张地捂脸,做不好意思状:“哎呀!大人说得人家都不意思了啦!”
宫致浩又好气又好笑,指着她道:“你这人真是……”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。
顾行健这时道:“等你这里通上了自来水,我就再来看看,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好,我也想建这么一处住宅。到时候……”
白青羽立即不羞涩了,放下手说:“大人可以派人联系我夫君的二叔秦正光,这房子就是他带人建造的。他有丰富的建造经验,而我有先进的建造理理念,二者合一,天下无敌。呃……说天下无敌会不会太狂妄了?好像是有点儿狂妄!那就天下无双吧!大人,这也是我带领葫芦沟村民致富的另一条途径——组建一个建筑公司,承接各地的住房建造。各位大人觉得可行吗?朝廷在这方面有没有什么限制?”
顾行建道:“若是都能建出你这样的房屋,应该能接到不少活儿。只是民间建房也是有规定的,这事儿……宫大人乃是工部侍郎,他更懂,你不妨请教一下宫大人。”
白青羽便又看向宫致浩。
宫致浩无奈摇头:“民间的建造工部不会插手,只要不违规不违制,怎么建都行。至于朝廷有哪些规制——你自己找人打听去,本官没时间给你细说。我看你这楼房的建造风格与我们大晟的有所不同,倒是勾起了本官的好奇,那个秦正光在哪里?我想见一见他。”说到这里,又想了修建水利工程的杨本华,忍不住道:“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穷山沟,居然发现了两个建造人才,若是都能吸纳到工部……”
白青羽忙道:“大人可别来挖我的人了,咱们葫芦沟想要富起来,还得靠他们两个带头人呢!大人若是真的求才若渴,不妨派些年轻的手下过来,跟着他们二位多看、多学,甚至还可以……”说到这里忽然又停下不说了。
宫致浩好奇道:“还可以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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