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星汇集团的继承人,程叙舟的房产数不胜数,不可能没有地方住。
为了那百分之六的股权,他要做到这种程度?
?“我会在离婚协议书上,加上房产分割这一条。”她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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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往前一步,几乎把她挤到花丛里面去,“我说的话,你听不懂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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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,听不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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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叙舟直勾勾地看着她,忽然笑了:“最近你变了挺多啊,说一句顶一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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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?不不不,没有什么变化是突然发生的。只是他从来不会多看她一眼罢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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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做什么,看到什么,想什么,他全然不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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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场葬礼之前,他们已经三个多月没见面了。光是想到葬礼这个词,她的眼圈又抑制不住地红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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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副委屈的样子做给谁看?程亦彦?”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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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晚樱脑子里面绷着的什么东西,一下子断掉了。
她说:“请你让开。”?
“你搞搞清楚,”他拽住她的手,“最好把我的话,听进耳朵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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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很清楚,”她说,“我要跟你离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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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说一开始她还不算笃定,现在是已经完全拿定主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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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可能。”他垂着眼帘,目光锐利又淡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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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着瞧。”于晚樱抹了一下眼睛,想甩开他的手,甩不掉。于是干脆低下头去,一张嘴咬在他的手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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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——”他吃痛,松开了,“狗变的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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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才是狗!”她恶狠狠的说了一句,快步走向大宅车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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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他说要住回别墅,她一时间不想回去,开着车子驶向市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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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并非没有地方可以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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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子拐进老城区一条不算宽阔的街巷,在一道开着的栅栏门前停下来。两级台阶通向一幢独栋小楼,门口的极简灯牌上,刻着一个岛屿的“屿”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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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阶两旁的露天座位上,正在收拾杯盘的许清茹见到她,很是意外:“小晚,怎么这个时候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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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来上班,”她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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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嗐,林奶奶的葬礼刚刚结束,不用着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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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清茹是她的合伙人,这间不大的咖啡餐馆,两人一同经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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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晚樱在旁边的车位上停好车,束起头发走进去,吧台里没人,她站到吧台旁边调节咖啡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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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是午餐前的闲暇时刻,店里客人不多,且多数都在楼上——上面视野良好,还有一个布满花草的大阳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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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清茹走进来:“程叙舟那个混蛋又给你气受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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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。”于晚樱说,“去了一趟程家,就正好过来,我都一个星期没上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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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心吧,这个店暂时倒闭不了。不过你调得一手好磨,店里确实需要你,”许清茹笑着说,“免得小苏天天忙得哇哇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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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晚樱把咖啡豆从袋子里倒出来,仔细筛选着坏豆和残豆,挑出去,边说:“还以为你嫌弃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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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敢嫌弃你啊,大美女一来,蓬荜生辉,店里客人都要多一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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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清茹刻意调节气氛,是想让她开心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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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晚樱想了想,告诉她:“我决定离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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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的?”许清茹马上把手里的盘子送到洗碗房窗口,交给洗碗阿姨。马上转回身来,快如闪电般站到她的身边,“你想通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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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从来没有想不通,只不过以前不想让奶奶伤心。”她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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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说啊,早就看不下去了!”许清茹抻了抻手里的抹布,像要打谁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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店里兼职的大学生姚琪从楼上下来,见到于晚樱很高兴:“晚樱姐来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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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晚樱抬头对她笑一笑,刚刚哭过的眼角有点紧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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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么久不来上班,忙什么去了啊。问清茹姐也不肯说……”姚琪嘟嘟囔囔地走下来,“哎,你们听说了吗?我爱豆昨天在那场综艺直播上,忽然失态爆哭,都上热搜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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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清茹的脸色微沉下来:“小孩子家家不要没事整天讲明星八卦,快去门口浇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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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呀,你们又不是什么七老八十的人,大家都是二十多岁,庄佳仪最近就是很火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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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还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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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琪耸耸肩,拿起洒水壶出门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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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庄佳仪爆哭个什么劲儿?”许清茹拿着抹布在吧台上擦来擦去,试图清除并不存在的灰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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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知道呢。”于晚樱毫不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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