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吕家堂屋里的墙上挂着有照片，但那是好几代同堂，一整个宗族的照片，能看到吕叔叔和李阿姨旁边有好些孩子，但是她不知道哪一个是吕家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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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单人照打印出来挂上去什么的，就算是七八年前也不流行了，人人有手机，有相册。照片大多数都只以数字形式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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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，就算是庄佳仪在那照片上面，她也认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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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她现在的样貌和气质，完完全全的脱胎换骨，不像是那样的小村姑娘，比谁都更要像个大小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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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棉袄那次来找她帮忙的时候说过，庄佳仪是从农村里拼搏出来的姑娘，当时，她倒是真的一点儿都没往这方面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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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这就是程叙舟资助的结果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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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如何，人家早就有渊源在前，是她一叶蔽目，自寻烦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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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早就知道这些，这几年她不至于这么难熬，也不至于怀有期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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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她是真的只想祝这两个人百年好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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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七年前，程叙舟去堵截钟辰的事儿，她也并不打算多问什么。
谁知道那时候的他在想什么，也许就是大少爷脾气，偶然碰见了看不顺眼，就要找点茬儿。
?只要他没动手或者没有辱骂，那么过去了的事，就是过去了的。
?而什么表白仪式，那更加不过是小孩子闹着玩儿而已。人家钟辰已经坦坦荡荡，她当然不会大惊小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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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叙舟掐着眉心，站在听澜花园十二楼的窗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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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亲自去送了一趟吕家的人，刚刚才回来。顺便打了几个电话，搞清楚了于晚樱的动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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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十六楼搬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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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有这么巧，他今天一下班，就碰上她搬家，而且还是跟当年的那个小屁孩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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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能说得上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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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偏那小屁孩还很磊落的样子。那可不是程亦彦，想动手就能动手的，这一点轻重他还能分得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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劳心劳力的唐继聪给他打电话汇报：“程总，我已经到云桥这边了。没什么问题，一切都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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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他之前住的大平层公寓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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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让唐继聪跟着他去送人，而是去云桥那边，好好看着庄佳仪，至少不能让她再寻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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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佳仪不是本名，是艺名。她姓吕，吕馨。这一点，没多少人扒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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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她手头的工作做完，到时候，会送她回到吕村去修整一阵子，然后，重新去念书。跟吕叔叔和李阿姨，也已经说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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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当时年纪太轻了，不应该她说什么，就答应什么。她说要做明星，就真的送她去当练习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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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食恶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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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起脚出了门，乘电梯上十六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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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紧紧关着，他来敲过好几门，从来不觉得像今天这样寂静。想了想，他伸出手去，在密码锁上按了几个数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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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嘀——”的一声，门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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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叙舟低声笑了一下，于晚樱这个人就是这么好猜。
六位数字，肖应芳的生日年月日。一猜一个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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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同时在另一些事情方面，让他永远都看不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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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去之后，里面很干净，完全没有搬过家之后的颓靡和兵荒马乱，那些原本就布置好的家具，光洁如新，像是从来没有住过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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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又走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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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望园里面，那落了灰的大厅沙发。于是走到沙发上去，坐了一会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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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继聪的电话又打过来：“程总，秘书办小陆的行程，也都已经查清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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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，别泄露出去。”程叙舟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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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候留着内鬼不办他，是为了反向侦查对面的动向，他不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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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可以下班啦？”小唐问一句。
?只要程叙舟把他支开，那么就一定是另外有任务。
任劳任怨的小唐在外面到处跑跑查查，程叙舟倒挺悠闲，楼上楼下的逛，他说，“辛苦了，下班吧。这个月给你双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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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唐挂了电话，抽噎一声，感激涕零。被资本的糖衣炮弹笼络得死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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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诞节过完，马上就要到跨年，对于服务行业来说，这段时间全部都是旺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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屿咖啡里面见天的热热闹闹，从中午排队排到下午，大冷的天，外面也坐满了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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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刚清闲下来一会儿，于晚樱就要听许清茹唠叨：“要死啦，周金还出不了院，虽说请了护工，但是他母亲天天都去照料，我都不好意思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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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晚樱早就想找机会去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