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夫,大夫来了。”
刘玉她们刚把人扶进赵宴的铺子里,外面就传进大夫来的声音。
“我去去就来。”赵宴合力将人放在铺子小榻上,迅速跑了出去:
“这里,大夫这里,有人晕了,先看这人。”
他刚刚看过了,那男人身上没任何伤,被他们那么拖带拽的弄进去,都没有醒,多半是伤到了脑袋了,这得赶紧治,
不一会儿,赵宴就拉了个年过半百的老头,走了进来。
“大夫,你快给瞧瞧,是不是给砸到脑袋了,一直晕迷不醒的。”
跟在后面进来的谷雨闻言,身形一震,眼尾红了。
“别拽,别拽。”老大夫被拉的一个踉跄。
谷雨急忙扶住老大夫,哽咽道:
“他是我的救命恩人,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。”
“真是的。”老大夫嘴上不满地抱怨,手上动作迅速放下药箱,给人把脉。
随着老大夫脸面色越来越凝重,检查身体,又看翻过来看头。
完了,完了,他的店铺还没营业呢,就砸死人呢?
赵宴不敢相信地问:
“夫人,这人真的被砸死了?”
“谁说的?”老大夫瞪了他一眼。
赵宴如释重负,吐出一口气:“老头,那你一脸死了人表情干嘛?”
大夫正要说什么,赵宴立马开口打断他的话,他指了指小榻上迷晕的男人:
“那他为什么一直没醒?脑袋砸到了?或者砸出内伤了?”
“没有,我刚给他检查过,没有明显的内伤,以我多年的行医经历,我怀疑他是被吓晕的。”老大夫从药箱翻出银针,开始给人施针。
所有人都为之一愣,刘玉转头看向谷雨,这么胆小还会不要命的救人?
谷雨不说话了,她觉得自己心里的英雄被贬低了。
在竹架倒塌之际,他明明不要命的冲了进来,以身为盾,把她护在身下。
赵宴仔细打量起谷雨,嗯,虽然是个小丫头,却也是有几分姿色的。
不管是不是,这人不要紧是真的,他转身出了铺子去帮忙处理外面受伤的人去了。
刘玉重新紧盯着老夫人给人施针。
半个时辰后,老大夫拔去男人身上了最后一针银针,男人悠悠睁开了眼睛。
“咳咳”男人看向盯着他看的几人,视线落在谷雨身上时,微怔片刻,意识渐渐回笼。
“你没事?”声音难掩喜悦。
谷雨刷地低头,有些不敢看他。
外面还有哎哟叫唤的病人,大夫交代了几句,就出去了。
刘玉取下头顶围帽,上前对了着男人俯了俯身:
“公子贵姓,感谢您今日救了我小丫头一命。”
男人腼腆地肛挠了挠头:“我叫杨史忠,不碍事,我也是路过,是任何人都不会见死不救的。”
杨史忠?杨史忠这么年轻?
难怪前世杨史忠死在岭南正灾回来路,人人都道声可惜,虽然吏部司勋司只是从五品,在京城一砖头砸下,就能砸到个五品官,
架不住杨史忠年轻,又有才,如果不是回京路上出了意外,就光治水修坝这一项政绩,官途就是一片光明。
看着眼前只有二十三四的杨史忠,刘玉也觉得可惜。
感受到刘玉看着自己发愣,杨史忠疑惑地问:
“姑娘认识在下?”
“啊!”刘玉笑笑:“没有,公子先歇息下,我去看看大夫忙完了没有,问下你能不能回去。”
刘玉出去前,特意把谷雨留了下来。
她走到外面,看到刚才那位老大夫正在跟受伤的人接骨,环视一圈,她朝赵宴走去。
“赵公子。”
赵宴转身,看到刘玉,眼里闪过一抹惊艳。
“姑娘是?”视线落到她身上穿的碧蓝色水波云锦裙,他一下子想了起来,咧嘴笑了出来:
“原来是你呀!没想到你这么好看。”
刘玉知道自己长得还行,但一次被人当面这样夸,不好意思闹了个大红脸。
“咳”赵宴意识到说的话太孟浪,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,清了清喉咙,一本正经问道:
“你那朋友怎么样了?”
“人醒了,但是我看那样子,应该是真的被吓得不轻,”顿了顿她又接着说:
“你们弄出这样的事,都让杨公子有了心里阴影了,做为始作俑者,你们赵家理应赔人家费用。”
赵宴愕然,怎么都没有想到刘玉是替别人要银子来的。
他想的不错,刘玉来找赵宴的目的,就是为杨史忠要赔偿的,她这么做其实是有私心的。
她身上能动的银子不多呀!只能赵宴这个责任方多给点了。
那个男人是被竹架倒塌吓晕的不假,可被这样当面要钱,赵宴笑意淡了一些。
“这是自然,待会我会去吩咐掌柜拿二十两给你们,毕竟杨公子只是被吓晕的,你看可以吗?”
刘玉懂,在没有任何外伤情况下,赵宴能赔二十两,已经是非常仁至义尽了。
她道了谢,就是找了刚好闲下来休息的老大夫,返回到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