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盼盼就像是变故,孙香尚不知道她的存在会不会破坏她原来的安排。
可她又能做什么呢。
见孙香尚脸色漆黑,那王母竟抹起了眼泪。
“可怜我儿,娶了个官家小姐,那小姐表面上看着对我们老俩口恭恭敬敬,可关起门来,便对我和他爹呼来喝去的,我心里苦啊。”
王父随即唉声叹气。
“都怪我,那日万家小姐骂我被阳儿听到,我就该死死的拦住阳儿,我真是老了不中用了!”
王阳的娘和爹一唱一和的,尤其他们的确长了一张慈祥的脸。
若不是孙香尚引导,恐怕没人相信,王家一家三口的心思竟能如此阴暗。
可现下,王父王母的一番话,还真让不少人动摇了。
人群里又是一阵窸窸窣窣。
“我看这王阳的爹娘,不像是会苛待儿媳的人啊。”
“我看着也不像,再怎么说,万大人也是当官的,他们一家子平民,咋可能敢得罪儿媳啊。”
“我看也是,我看怕不是那万家小姐只是表面贤惠,若她不尊公婆,被打死也是活该......”
任何人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,很轻易就会被误导。
比如刚才,比如现在。
他们刚才被孙香尚的话引导,现在又被王家夫妻的作态引导。
吃瓜群众只感觉脑子中有两个小人来回争论,一个说肯定是万家小姐的问题,一个说是王家夫妻是装的。
他们也分辨不清楚,事实到底是如何。
孙香尚脸色更难看了,心说,好会装的王家人,若不是她是当事人,恐怕也会以为王家夫妻说的话是真的。
“爹啊,娘啊,儿子苦啊,那万家小姐实在是尊供不起的大佛,她欺辱儿子也就罢了,但绝不能欺辱你们,否则,儿子岂不是不孝极了!”
王阳接收到父母的信号,便也哭喊着。
再加上他鼻青脸肿,那样子是怎么看怎么惨。
孙香尚直接气笑,她也顾不得去担忧肖盼盼会不会影响她的计策了。
若是她再不辩驳,别人还真会以为是她万家养不好女儿,一切都是女儿的错呢。
“呵,若是我女儿真的如你们所说,那她的嫁妆怎么会就剩这么一点。”
孙香尚的话音刚落,她的贴身丫鬟便打开了红色的嫁妆箱子,里面就剩了几块布料,几幅字画还有一两个瓷器,看着空空如也。
万贞成亲时,可是晒过嫁妆的。
附近的邻居们可还记得,当时万贞的嫁妆打开时,那金光闪闪的,不仅有金银头面,还有数匹料子极好的布,以及成套的珍珠头面,现在可没有了。
就在这时,老嬷嬷带着下人们,已经将几个屋子都搜刮了一遍。
“禀夫人,老奴在主屋找到了小姐的几件嫁妆,分别是珍珠头面,金银首饰几件,在书房找到了小姐陪嫁的珍贵字画,以及狼毛笔等,全都在这里了!”
老嬷嬷等人手中拿的,就算是放到嫁妆箱了里,也不是当初满满当当的了,依旧空了一半。
吃瓜群众一阵唏嘘,啥家庭啊,三个月,就造了那么多。
他们为刚才对孙香尚和万家小姐的怀疑觉得脸红。
“本夫人给我儿压箱底的,还有一千两银票,可有找到?”
“夫人,未曾找到。”
王阳一家三口齐齐变了脸色。
他们在这缺少了许多的嫁妆跟前,还有什么可辩驳的。
但事实就是,他们有。
家丁们早就不阻拦他们一家三口了,不然他们也没机会说那么多的话来诋毁大小姐了。
王阳却说道。
“书房的那些都是万贞送我的,说是她用不到,否则,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眼皮子那么浅呢!”
王阳觉得自己如同高洁的梅花一般,但事实就是,说多错多。
【不对啊,刚刚他们不是还说万贞侮辱他们,怎么可能会把贵重的东西送给你用呢?】
肖盼盼一下子反应了过来。
【谁会把自己珍贵的东西送给看不起的人啊!】
王阳脸色扭曲了一瞬,很快又恢复正常,佯装镇定。
确实,这的确解释不清楚了。
王母似是有话要说。
孙香尚玩味道。
“你不会也要说这些头面首饰都是我儿赠予你的吧?”
若王母敢说她,那她刚刚说的万贞关起门来侮辱他们夫妻的事,也就彻底站不住脚了。
正如仙郡主所说,若万家小姐真的仗着地位高,不敬公婆,那也不可能送这些好东西给他们啊。
谁也不是个傻子啊!
孙香尚默默地在心里感谢肖盼盼。
肖盼盼一句话,比她一百句都管用。
吃瓜群众里,大多数都听到过肖盼盼的心声,还有很多很多贪官下马,他们都在心里敬仰极了。
因为肖盼盼,京城的天空都变蓝了,不像从前。
别的地方的老百姓不知道过得如何,但京城老百姓和来京城的人们,感受可是最深刻不过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