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鑫讷讷的说不出话。
“这......这是什么?都是休书?”
王鑫的疑惑,又在王阳的心上插上了一刀。
毛妮和王鑫偷偷的看了一看王阳的神色。
虽然王阳鼻青脸肿的,但从他的脸上依旧能看出气愤与难堪。
这还用问,这些肯定都是休书了。
万文做到这份上,若是王阳还能压下仇恨,继续讨好万贞,那就实在太可怕了。
但王阳显然再也不能骗自己,万贞是个自己随便说几句就能哄得晕头转向的女人。
或许曾经是,但现在绝对不是。
很多女人不是不明白枕边人的绝情,只是她们自欺欺人,认为只要自己对他们够好,那么迟早都会回心转意,回到最初的时候。
其实,人是一直不变的,也是一直在变的。
一直不变,是因为最开始的,是伪装的他们。
一直在变,是因为感情是可以转移的。
通常情况下,看清这一切的女子,必定遭受了许许多多的痛苦,可以说脱了好几层的皮,才彻底觉悟。
万贞不就是如此,夫君的冷待,公婆的冷待,她不是不知道的。
只是那三个月她一直在骗自己,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,所以王阳和王鑫毛妮才会对她那样冷漠。
因为新婚夜的美好,她一直满怀期待和期望,他期望王阳能如同最初那样,能回到最初那样。
但实际上,王阳一家子从一开始就在骗她。
发现她生病时,王阳一家子立刻抛弃她,翻脸不认人的时候,那个时候,才是他们真正的本来面目。
万贞一直到自己被王阳休弃,送回了万家之时,她依旧觉得是自己的问题。
直到她被送到家庙,身边只有翠珠时,就连奴仆都对她们主仆的态度都不大恭敬,再加上浑身如同蚂蚁咬的痒意,让万贞绝望的同时,也渐渐醒悟过来。
她觉得自己给万家蒙羞了,她萌生了死意,死了就不会连累家中的兄弟姐妹。
可就在这档口,她爹竟然亲自接她回去,她是激动又忐忑。
等来到了王家,她看见曾经她生活过三个月的院子的狼藉,她望着愤怒的母亲,她醒了。
她彻底醒了,从重新踏入万家的那一刻,她在心中默默发誓,定然会让王阳付出代价。
更何况,她在踏入之前,听到了肖盼盼的那番话。
若是她得知了一切,还要执迷不悟,她真是不如死了算了。
孙香尚虽然把万贞教养的贞静文淑,可万贞是孙香尚的孩子,骨子里自然遗传了她的好强。
王阳脸色漆黑,眸底酝酿着巨雷,他知道万贞已经不可能回头了。
他终于不再伪装,他阴沉道。
“万大人,学子已经写了休书,并且送去衙门备案,万贞写的休书本就是不做数的,您如此做,也不过是枉然。”
万文虽然胆小好色,可是他在官场数十年,不是一点东西都没学到的。
“这你就不用操心了,本官如此只是为了贞儿出一口恶气。”
万文眯着眼睛摸了摸胡须,都是同僚,备案的休书,不也是可以划掉的嘛,只要夫妻关系终止不就好了。
嘿嘿,他可真是天才啊。
“你有什么资格休了我儿,本官已经禀明县令大人,县令大人了解了事情的所有经过,自然会为我儿做主。”
“你......你们官官相护,实在欺人太甚!”
“王阳,你此言差矣啊,县令大人分明是见不得不公之事,若是你觉得本官做错了,那你大可以向县令大人告发本官。怎么就官官相护了?你可不要坏了本官的清誉,更不能坏了县令大人的清誉。”
这县令大人的名字不说,众人也是清楚的很。
前些日子,县令大人王旷办的案子,京城和京城周边谁人不知。
这样的县令,怎么可能徇私。
再且,王旷的品级可比万文高两级,万文怎么能左右的甚至强迫的了王旷呢。
王阳闻言便是哑口无言。
虽然县令大人与他同姓,可确实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,一点亲缘关系也无。
就算五百年前是一家,人家是县令大人,有本事去找五百年同一个祖宗求情去呗。
王旷被拐数次,也因这些经历,让他为官后,坚持为民做主。
王秀琴与那冯大花是正经的婆媳关系,可王旷得知一切实情后,公正无私的处罚了冯大花一干人。
听闻冯大花如今老实的很,生怕儿媳不养她了。
冯盼睇都能从生身父母身上解脱,签了断绝亲缘的文书,更别说她一个和儿媳没有血缘关系的婆婆了。
以前她是有恃无恐,认为自己以婆婆的身份肆无忌惮的欺负王秀琴母子,但如今是不行了。
除了王秀琴,她对家里的孙子孙女都小心翼翼的。
连对孙女大声说话都不敢,只敢私底下骂骂。
若是再得罪了儿媳和孙儿孙女们。
王秀琴在皇家第一工厂干活,若是再找肖盼盼帮她主持公道,肖盼盼自然也是不会拒绝的。
而王阳与万贞已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