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京中传闻,三皇子要重新娶三皇子妃了,那人还是京中素有美名的从三品鸿胪寺卿之女何婧仪,一时间街头巷尾的百姓都伸长了脖子,交头接耳,好不热闹。
“该死。”
三皇子封承礼怒极,狠狠一脚把脚边的椅子踹翻了几米远,那凶狠的模样让一旁的人吓得脸色惨白,慌忙跪了下来,头埋在地上,一点不敢抬头,生怕触了眼前之人的霉头。
“到底是谁乱传的消息,不要让本宫找到,要不然定叫他后悔曾活在这世上!”语气里尽是生啖其肉的凶狠。
可惜,眼下是一点消息都寻不到,本来以为是何家放出的风声,毕竟此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何家,封承礼还特意派了探子去何家打探,硬是一点痕迹都没找到,这怎能让他不恼羞成怒?
“废物,什么都查不到,本宫养你们这群废物何用?”
跪在前面的人生生挨了一脚,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,脸上却不敢有任何变化,微扬起头,“主子息怒,属下以为,就是因为查不到,这才是最大的破绽。”
封承礼闻言,收回暴怒中的脚,眼神死死看向说话的人。
“凡是京中之事,无论是哪家,出手了经属下们手中调查,无论多少总会留下痕迹,但这次不一样,那天在场的虽人数众多,属下逐一排查也发现,有些府内尽管有些非议,也仅限于各家族里人知道,没有哪家有那胆子敢明目张胆大肆议论,而且还传到坊间,属下以为,那人绝不一般,也许……”
说话之人似有些犹豫,封承礼有些不耐烦。
“有话就直说。”
那人似下定决心,“主子,属下以为,不是那些世家,而是有皇室之人在背后兴风作浪。”
陛下虽正值壮年,各大臣却已提了好几次立储之事,最近一次陛下明显有松口的迹象,难免不会有人在此事上做手脚。
封承礼眼眸一沉,“那你的意思是,这次的幕后之人是本宫的那些兄弟?”
“一切只是属下的推测,主子明鉴。”
封承礼转身重新坐回了椅子上,眼神阴翳。
这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,没想到事情短短几天就发酵成如今这般模样,把他的计划全部打乱,那该死之人还躲在背后不知道看了他多少笑话,想到这里,封承礼越发恼怒。
“去查,无论是谁的人,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,一定要给我揪出来!”封承礼咬牙切齿。
“是,属下遵命。”
门关上,封承礼手指捏得咯咯作响。
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
封承礼接到消息时,险些没能维持脸部表情。
“蠢货。”
没想到他陈崇辉那样心思深沉的人竟会养出这等蠢货,有胆子做出那样的事,还留下首尾,真是该死。
封承礼在书房来回踱步,思索接下来会发生的事。
“来人,去请姜、单两位先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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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堂上风云诡谲,变化莫测。
吏部尚书嫡次子当街纵马,致使一女童当场殒命,迫于权势,那家人只能含恨而归,第二天女童家里却突发大火,全家六口除外出求学的长子无一生还。这事本来到了这里,也只能草草了之,毕竟全家都死光了,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尽管再唏嘘,外人也不会舍命为他们求一个公道。
可如今,那家人的长子一回京,就把这事告到了大理寺,还闹得全京城沸沸扬扬,这可是一桩离奇的灭门惨案啊。上京城这虽然是屋顶上掉一块瓦片都能砸到一个贵人的地方,但更多的却是那勤勤恳恳养家糊口的老百姓,谁能不心惊不感同身受?今日是别人家遭遇不测,要是哪天轮到自己呢?是不是也会落得同样的结果?
很多人都是这种心理,今日若冷眼旁观,他日祸临己身,他们又该寻求谁的帮助?所以这件事就在京中老百姓中引起了轩然大波,人们都自发在为这事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,那男子的同窗还有老师听闻此事,更是怒发冲冠,一大群人穿着洁白的学子服,齐齐跪在了大理寺门前,一定要官府查明真相,还炎家还有所有黎民百姓一个公道。
张同上任大理寺卿数年,审理过大大小小不知多少案件,百姓状告官家子弟的案子不是没有,但大多数这种情况还不等被人告上来就已经拿钱打发了,能拿钱解决的事,那些有权有势的二世祖都不屑浪费一点时间。
这事闹得太大,张同也不敢马虎,当即派人把纵马之人抓拿归案,纵马伤人之事有人证物证,就算凶手一再否认,也没得抵赖。可纵火一事,非同小可,人证物证都没有,吏部尚书陈家抵死不认,原以为只能按意外事件结案,却峰回路转,找到了有利的证据和目击证人。
“陈崇辉,你陈家真是好得很!”
一本奏折从高台被用力扔下来,正好滚落到跪着的人跟前,整个大殿一瞬间鸦雀无声。
陈崇辉额头上沁出冷汗,连身形都有些不稳,“咚咚咚”磕了三个响头,“微臣教导无方,微臣该死,望陛下息怒。”
“好一个该死,是不是以为朕不会杀了你?”
陈崇辉瞳孔紧缩,却依旧匍伏在地上。
“臣知罪,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