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哥扑楞一下翅膀,飞到颜如玉前面的脸盆架上。
“毒王!”
“毒王!”
颜如玉眸子微眯,方丈也神经一凛。
“毒王是什么?”
颜如玉略一思索:“你是被毒王伤的?”难道没有外伤,实际上已经中毒了?
仔细看看又不像,虽然八哥受了惊吓,但现在精神还不错。
“毒王!眼睛!”
方丈嘶气:“它到底想说什么?”
颜如玉对八哥招招手,八哥飞来落在她手臂上。
“我让你去个地方,撒欢养伤吃好吃的,但你要把嘴闭严,不许对别人说起这个地方,明白吗?”
她两根手指捏着八哥的嘴,八哥小黑眼睛眨巴,似是听懂了。
颜如玉把八哥交给方丈:“让它进你空间。”
方丈一愣,他空间的确有鱼、鸡什么的,但那是空间一开始就自带的,好像还没有进过活物。
“这……能行吗?”
“应该可以,我空间有马,也是活的,应该可行。”
方丈听她这么一说,也算放了点心,接过八哥,意识带它进入空间。
心提到嗓子眼,生怕八哥一进来就僵了,或者直接嘎掉,结果八哥翅膀一振,从他手上飞走,一眨眼就没影了。
方丈松口气,这边时间已到,不能多耽误,先退出来再说。
“情况如何?”颜如玉低头看他两手空空,神情也松驰,就猜到应该是可以。
“还行,一展翅就没影了,”方丈边说边和颜如玉一起往外走。
上马车后,看到后面拉粮食的车队也跟上,方丈这才放下车帘问道:“你怎么让八哥去你空间?”
“它不行,嘴太碎,万一哪里泄露了我的秘密,不保险。”
方丈:“……”我就说,好事从来轮不到我头上!
颜如玉忍住笑,也不再逗他:“我的肯定没问题,就是试验一下你的,即便不行,八哥也不会死。如果你的能进活物不受影响,我心里也有数了,以后有大任务给你。”
方丈也没纠结这事儿,手靠近暖炉,低声道:“今天晚上,怕是不会顺利。”
“顺利是不会,但最后我们不会输,”颜如玉语气笃定,“你且放心。”
“我是那贪生怕死的人吗?”方丈一拍胸脯,“纵然有危险,也是我护着你,你生,我才能生,我若有意外,你也能想办法救我,这点道理我懂。”
他说得浑然不在意,颜如玉心头泛暖。
“放心吧,我们都不会死,到时候你紧跟着我就行,听我的号令。”
“行。”
外面马蹄声响,等候在路口的霍长鹤催马迎上来。
除了他,还有曹刺史的马车。
有曹刺史在,霍长鹤也不好多说,跟在马车一侧。
曹刺史掀帘子冲这边点点头,他哪里知道,这位卖粮的夫人,就是镇南王妃。
他也想不通,沈怀信究竟打的什么主意,这事儿里外都没他,干什么非把他拉扯进来。
心里把沈怀信来来回回骂了好几百遍,却又无能为力,只好暗自想着牢牢跟紧霍长鹤。
霍长鹤说什么,他就说什么,霍长鹤此时就是他的天,他的地。
队伍出城,到城门口时,十分顺利,此时已经过了城门关闭的时候,但沈怀信早命手下打开半扇门等着。
等他们最后一辆车出城,城门才轰然关上。
仿佛确定他们不会再回来。
颜如玉稳坐马车中,闭目不言, 方丈忍不住想说话,又知道不能说,干脆进入空间去找八哥。
八哥这下玩疯了,飞来飞去,早没了之前吓得怂成一团的模样。
夜色深沉,风声凛冽,寒刀似地刮过人的脸,呼啸着往后掠去,远处天边乌云就着黑夜沉下,压在破庙挑起的屋檐上,
破庙在夜色中似在发抖。
车队渐近,破庙的轮廓也更加清晰,还有点点火把和灯火,都在风中明明灭灭起来。
车队一停,颜如玉睁开眼睛,方丈也从空间退出来。
霍长鹤轻弹一下车壁,这是他和颜如玉的信号,提醒她先别出来,他上前去看看。
他一动,曹刺史也跟着动。
一掀车帘,寒风呼一下子扑面,冲得他差点闭过气去,连呼吸都停了停。
心里再次暗骂,这是什么鬼天气,都怪沈怀信,要不然这会儿他还在家里暖暖和和地烤着火,吃着零嘴看话本子,最近新出的话本子实在好看,勾得他心里痒痒的。
正胡思乱想,对面破庙的门开了,沈怀信走出来,手里提着一盏气死风灯。
霍长鹤目光在他周围一掠,没看到程书意。
这次的计划无论是什么,程书意都是出了大力,不可能到交易时候不在。
不在,就是去了更重要的地方。
霍长鹤催马上前,沈怀信拱手,倒还算客气:“王爷,多谢能来,为本官作个见证。”
霍长鹤微颔首:“本王想是谁截了本王的胡,原来是沈城使,也对,除了你,幽城谁还有这种本事。”
听他说话带刺,明显有怒意,沈怀信倒十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