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长鹤赶到的时候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方丈三人叠罗汉似的趴在地上,方丈最上,贝贝中间,蜂哨最下。
不对,最下面还有一个人,蓝色袍子只看到一个角。
赶紧把人都拉起来,霍长鹤打量那底下那位。
不到三十,有伤疤,圆领袍。
对上了。
方丈喘着粗气,指着男人:“就……就是他!”
说罢,从怀里摸出个小盒,递给霍长鹤。
霍长鹤接过,打开一瞧,正是雨墨石薄片。
霍长鹤狠狠松一口气:“你们辛苦了。”
方丈正拿着狗皮帽子,抹抹鼻子底下的血:“能帮上忙不?”
“帮大忙了,”霍长鹤心潮涌动,“你们先回去,好好休息,事成之后,论功行赏。”
方丈不在乎赏不赏,但贝贝和蜂哨需要,虽然俩人也不是奔着赏赐来的。
霍长鹤命暗卫把男人带走,他亲自把石片收好。
方丈履行承诺,给了老乞丐银子,足够买十几只烧鸡。
“各位,江湖路远,就此别过,来日有机会再见。”
老乞丐捧着钱,眼圈都泛红:“彪哥,我年纪大了,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,不过,你放心,我会告诉我的徒子徒孙,只要是你彪哥的事,都义不容辞。”
方丈心中感动,看着老乞丐可怜的样子,也有点心酸。
“你放心,咱定会再见,好好保重。”
说罢,又低声叮嘱:“自己留着点钱,别都给了别人。”
老乞丐连连点头:“多谢彪哥教诲。”
方丈他们辞别乞丐,回住处去。
霍长鹤带着石片,押着男人去暗卫在的地方。
一到地方,霍长鹤就吩咐:“打断他一条腿。”
暗卫二话不说,照办。
骨头断裂的声音,配上男人半声惨叫。
后半声直接被堵回去。
霍长鹤开门见山:“本王没时间和你耗,东西是怎么回事,直接说。”
男人本来打算宁死不屈,但这一条腿断,瞬间把他的傲气摧毁。
“听懂了,就点点头。”
他嘴还堵着,一头冷汗地点点头。
霍长鹤挥手,暗卫上前把他嘴里的东西扯出来。
“说。”
男人目光扫一下旁边的暗卫,半点磕绊也不敢打:“是程军师吩咐我们出来找的,一共派出三十二人,我是其中之一,让我们把城内的当铺、典当行,还有赌场什么的,都查一遍。”
“就说是让找一片石头薄片,具体的……程军师没说,他一向少言,和我们更是能不说就不说。”
“我还是私下打听到消息,二管事的儿子好赌,年前想着大赢一笔,没想到输个底朝上,还倒欠一大笔,被逼得没办法,居然打起府里东西的主意。”
“前些日子程军师没在府里,二管事的儿子就去他屋里偷了不少东西,具体有什么,我也不知道,只是猜测着这东西应该是在其中。”
霍长鹤对这些没什么兴趣,听完略一思索,就猜出事情大概轮廓。
偌大一个沈府,光是管事就有几十号,二等管事就有十来个之多,程书意在不在,稍微用心观察打听就能知道。
何况赌徒输红了眼只能看到钱,其它的危机已经会被忽略。
沈怀信书房库房被颜如玉收个干净,必也会告诉程书意,程书意回去查看,也会发现他的东西被偷。
一时半会儿可能不知道,但稍一查,就能查出来是内鬼。
昨天晚上沈怀信和程书意都吃了亏,正在火头上,无处发泄,遇见这种事,自然不会轻放。
霍长鹤看这家伙也就知道这么多,再多有用的信息也不知道,也就不再和他多谈。
三十二人,少一个,程书意一时也不会知道。
霍长鹤吩咐暗卫,找到其它的几个,再杀几个,人数对不上,程书意也不会清楚,究竟东西有没有找到,消息有没有泄露。
让暗卫严密注意程书意的行踪,霍长鹤离开这里回住处,回去见琳琅。
琳琅和大当家都在院子里,两人平时对打、聊天,热闹得不行,今天什么心情都没有,气压都低得很。
正垂头不语,霍长鹤回来了。
“你看看,是不是这个。”
琳琅抬头,看到雨墨石,眼睛一亮:“是,就是这个。”
“我之前偷偷去太酋部,看到过他们举行祭祀活动,偷供品的时候,见到他们的大祭司戴过,就是这样的。不过,怎么只有一片?”
“能有一片已是幸运,抓那种东西,你有什么办法?”霍长鹤补充,“正确的,不是你自己乱想出来的。”
琳琅张张嘴,又闭上,认真思索一下,才说:“那东西喜欢吃毒虫,各种的,越毒越好,听说,有一种香,就是从毒虫身上提炼出来的,点了那种香,它就能晕过去,自然也就能抓了。”
霍长鹤又问:“还有吗?”
琳琅想想,又摇头:“没了。”
霍长鹤看一眼房间方向,想去看看颜如玉,又忍住。
若他现在一去看,就不想再出去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