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条黑影追着三个捕快出去,却发现他们都没有出城,一个去火场重建处,一个去粥场扫尾,一个去药铺帮忙收摊。
既然暂时不出门,他们也就按兵不动,没有出手,继续盯着,看他们会不会虚晃一枪,偷偷出城。
与此同时,曹夫人坐在马车里,还是有些紧张的,挑帘悄悄往外看,看到王府的后门出现时,轻松一口气。
车速减慢,崔冲从车底跳下,滚到王府后门的树后,马车又提速远去。
崔冲穿着小厮的衣服,刚一靠近,立即一道疾风射来,落在他脚边。
“站住!”有人声喝。
崔冲暗自心惊,站着一动不敢动。
宋平的一个兄弟走过来:“你是何人?为何鬼鬼祟祟?”
“在下崔冲,曹刺史手下的捕快,有要事想求见宋兄弟。”
曹刺史记着,霍长鹤在离城之前,曾经告诉过他,若是有什么急事,就去府里找宋平。
他丝毫不敢大意,本来想让崔冲自己去送信,但还是放弃这个念头,让夫人出面,带着崔冲暗自离开,来王府找宋平帮忙。
宋平也得过霍长鹤的交代,一听说曹刺史的人来找,立即来见。
崔冲已被请进后门,但没再往里,就在门房处等待。
宋平对他有印象,当初粮仓被劫,崔冲来送信,宋平也见来着。
一见他,宋平又问了几个问题,崔冲都对答如流,宋平才确认他为真。
“有何要事?”
崔冲把曹刺史的信取出来:“奉刺史大人之命,给王爷送信,大人说,此信非常重要,还叮嘱我,待王爷看完信后,请王爷示下。”
宋平点头,不再多问:“备马,我和他去找王爷一趟,再去请向光来。”
霍长鹤吩咐过,他和向光,必须有一个在府里主事。
手下刚要去,金铤从后窗进来。
“我去。”
崔冲吓一跳,没想到窗子还能进来人。
宋平有点不明白:“金大哥,你的意思,是你去请向光,还是你去军营。”
“去军营。”
宋平一想,也成,金铤去,比他去还保险。
“也好,那有就劳金大哥带崔兄弟去。”
虽然银锭他们几个背地里经常叫金铤“金坨坨”,连小兰偶尔也这么叫,但宋平可不敢。
金铤看一眼崔冲,什么也没说。
但崔冲觉得,从他这一眼里,似乎看到了嫌弃。
马匹备来,金铤飞身上马,崔冲还没坐稳,金铤的马已经窜出去,速度之快,如同闪电。
崔冲赶紧跟上。
一路夜奔到军营外,崔冲的身体都僵得发木,他这才知道,金铤为何嫌弃他。
他在衙门捕快中,算是骑射最佳的,但跟金铤在一起,他就像个刚学会骑马的。
到营门前,金铤都不曾减速,一提缰绳,直接跃过去。
崔冲自认做不到,赶紧勒缰绳,马还没有停住,营门前已经灯火通明,长枪闪着寒光,直向他而来。
“站住!”
“下马!”
崔站僵着身子,心里委屈得不行——柿子专挑软的捏,怎么不去拿枪对着金铤?
金铤一路往里闯,惊动不少人。
霍长鹤和颜如玉正在帐中,看曹军医列出来的药单子,商议治疗方案,听外面一阵喧哗,说有人闯营。
霍长鹤立即站起,手搭剑柄:“什么人如此大胆,我去看看。”
话音落,就听金铤的声音:“王爷!”
霍长鹤:“……”
罢了,自己人。
霍长鹤清清嗓子,赶紧出帐,把金铤带进来。
“你怎么来了?城里出什么事了?”
“信。”金铤说。
霍长鹤道:“给我送信?谁的信?信呢?”
金铤一指外面。
霍长鹤正纳闷,李铭诚的副将在外面道:“王爷,还有一个人,说是一同来的,要见您。”
“……让他进来。”
崔冲走路姿势怪异,走进帐,正要行礼,霍长鹤见是他,摆手道:“不必多礼,是不是刺史大人有信?”
“是。”
崔冲赶紧把信取出来,双手递上。
霍长鹤边拆信边到颜如玉身边,和她一起看信。
信中详细说明曹刺史与九公主见面的经过,哪句话怎么说的,一字一句。
颜如玉微蹙眉:“她消息如此灵通,这边刚显,连城中百姓都尚且不知,她竟然知道了。”
“说不定就与她有关。”霍长鹤眸色冰冷,“她倒真是胆子大,竟然一点都不遮掩,也不怕我们怀疑她。”
“怀疑也没有证据,或许,要的就是这种感觉,”颜如玉把信纸折好,“一切尽在掌握中,每个人都得按照她给的路走。”
霍长鹤轻嗤一声:“这是狂妄,不是自信。”
“曹刺史把她们安置在驿站,这是对的,”颜如玉道,“既然来了,又说有治疫之法,那就得好好照顾,可别出什么岔子,宁可让公主殿下不开心,以为我们监视她,也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。”
霍长鹤眼中闪过笑意:“玉儿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