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家管家一听说五千两,差点气晕过去。
“五千?这……您这不是打劫吗?”
精明买主挑眉:“哎?你怎么说话的?谁打劫?不卖算了。”
精明买主转身就要走,他的随从撇嘴道:“东家,您不买是对的,这块凶地,都有尸骨,说不定还发生过凶案,没准其它地方还埋着尸骨呢。”
“不行,咱们得赶紧去报官!”
吴家管家一听,冷汗都下来了,要是真报了官,这事儿可真说不清了,别说卖,说不定得封庄,调查。
不,不对,不是说不定,是一定会。
到时候连五千两都拿不到。
思及此,吴家管家一咬牙,又跑过去拦住精明买主。
“行,五千就五千!”
精明买主有点犹豫,吴家管家心突突跳,生怕他反悔,赶紧又说:“现在就能去过名户。”
“那……行吧,我就冒险一回。”
吴家管家松口气,赶紧让人备马车,他现在就跟着进城过户。
一路上都在担心,这些日子衙门对吴家的态度他心里门儿清,万一再卡一卡……
暗暗祈求上苍保佑,务必一切顺利。
好不容易到了衙门,他的马车在后面,精明买主的车在前面,车一停,他就赶紧跑到衙门口,捏着钱袋子,盘算着得给点好处。
门前吴家管家点头哈腰,厅堂中老实买主蜂哨正和曹刺史说话。
“估摸着一会儿就到,还请大人行个方便,给尽快过了户。”
曹刺史笑道:“好说,这是小事,来人,去门口看看。”
蜂哨又道:“大人,不急,等他们到了,先拦一拦,怎么也得让门口的衙役兄弟们得点好处不是?这是我贝贝哥的意思。”
曹刺史哈哈大笑,点指他道:“真有你们的,行,等等,来人,上茶。”
茶端上来,曹刺史让蜂哨坐着喝茶等。
蜂哨垂首站立:“小人不敢,若非有我家王爷的面子,小人岂能与大人面谈,大人肯帮忙,小人已感激不尽,大人面前,岂有小人坐的道理?”
曹刺史并没有多想,也确实是诚心让他坐下等。
现在听他这么一说,心里无比熨贴,人家王府教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,瞧瞧,多会说话,多懂规矩。
不像自己手下那些……
刚想到这里,一名衙役噔噔跑进来,大着嗓门儿道:“大人,大人!吴家又来人了,怎么办!”
曹刺史:“……”脸上真是臊得慌。
“喊什么?喊什么?”曹刺史不悦道,“天又没塌,他们家又来人干什么?是不是要过户庄子?”
衙役眼睛瞪圆:“大人,您神了!确实如此,就是要过户庄子,您看怎么办?要不要卑职拿捏他几日?”
一边说,还一边伸出手,几个手指头配合着一捏。
曹刺史抚抚额头,都不好意思看一边的蜂哨。
“瞧把你能的,还拿捏,赶紧的,把手续给他办了,半个时辰内办完,快去!”
衙役不明所以,但又听话地点头:“是,是,卑职这就去。”
蜂哨见他走了,这事儿也就算成了,拱手道:“大人,那小人也就告退,回去禀报王爷王妃,必不忘大人相助。”
曹刺史一摆手:“这算什么?不必禀报王爷王妃,小事一桩,以后这种事不必请示王爷王妃,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你们只管来说便是。”
蜂哨再次道谢行礼,告退而去。
曹刺史长长叹一口气,一旁的师爷问道:“大人,怎么了?可是有什么不舒服?”
曹刺史看他一眼:“是不舒服,瞧瞧人家的手下,个个机灵,懂事,会说话,会办事,你瞧瞧本官的手下,个个脑子笨也就罢了,还……”
曹刺史不好再说,又重重叹口气。
师爷思索道:“俗话说,这兵熊熊一个,将熊熊一窝,王爷乃当世豪杰,他的手下自然都是厉害的。”
曹刺史偏头看他:“……”听听,这说的是人话吗?连他的师爷蠢成这样,还要求什么衙役?
算了,凑合用吧。
有了曹刺史发话,手续果然办得飞快,吴家管家还有点转不过弯,但也隐隐有点得意,原以为这事儿会被卡,幸好他使了银子,还说尽好话,看来,他的法子还是有效,他说话还是管用的。
最后一个大印落下,庄子也算真正易主,贝贝把银票给吴家管家。
吴家管家数了数,心头一阵苦涩,但也顾不上这些,赶紧回去面见老夫人。
吴老夫人院里的东西丢得干净,她也又气又心疼,一时扛不住,急怒攻心病倒,只好暂居别的院子。
可到底不是住惯的地方,一看到就呕气,身体就更加不好。
好不容易等到管家回来,总算有点精气神儿。
“怎么样?卖了多少银子?”
管家跪下,把银票拿出来双手递上,老夫人一瞧,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“五千两?”老夫人声音都要劈了,“这就是你办的事?”
管家叩头道:“老夫人,若非是小人当机立断,恐怕,这五千两都没有啊。”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