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铤是多一个字都不肯解释,拎着赵严就往里走。
他长得高大腿长,赵严是真跟不上, 心里还怕,想站都站不稳,被拖得这个难受就别提了。
蜂哨赶紧跟上,金铤一个眼风扫过去,蜂哨的脚又停住。
“怎……怎么个意思?让我留下啊?”
金铤点点头,赵严都快哭了,对着蜂哨一个劲儿挤眼,蜂哨一脸无奈摆手——兄弟,不是我不想帮你,实在是……无能为力啊。
金铤拎着赵严,越过院墙,越过屋脊,落到吴老太爷的书房院中。
赵严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,我的天爷啊,这可真是开了大眼——咱也是飞过的人了!
脚一落地,金铤又拎着他进屋,把他往吴老大尸首面前一推。
“看!”
赵严一眼先看到尸首,差点没吓死,待仔细一看, 眼睛又睁圆。
“这……”
金铤一脸严肃地点头:“看。”
赵严这才恍然大悟,明白金铤的意思,原来是知道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,特意让他来看,为的就是回头把东西画下来。
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,他上次就因为药方立了功,这回得再立个大的!
他屏气凝神,全神贯注,现在也不怕了,反正有金铤在,也没什么好怕的。
片刻之后,他闭上眼睛,在心里又默想一遍,重新睁开眼睛:“好了。”
金铤看着他:“确定?”
赵严一拍胸口:“确定。”
金铤不再多言,偏头看看书桌上的笔墨纸砚,赵严立马乖觉地过去磨墨。
把墨磨好,赵严猜测道:“金大哥,是让把刚才的画下来?”
金铤没说话,端着砚头走到尸首前,对着尸首把墨倒下去。
赵严:“……”
东西放归原位,一切如常,金铤又拖着赵严往外走。
赵严赶紧求饶:“金大哥,我自己走,可以吗?我自己长腿了。”
金铤脸上依旧没有表情,但眼神满是嫌弃:“太慢。”
“我……”
赵严刚一张嘴,人已经腾空。
两人又消失不见。
没过多久,恢复安静的书房中,吴老太爷清醒过来,睁眼发现自己在地上,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所以然,看到空中烟雾,赶紧爬起来。
再看大儿子的尸身,眼睛霍然圆睁。
“这……这!”
胸口之下,小腹以上,一片漆黑。
他用手一摸,竟然是墨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!”吴老太爷压着嗓子怒吼,像头暴躁的公牛走来走去。
……
次日一早,是个好天气,院子里来了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,琳琅撒了把谷子,都吃得挺欢,八哥时不时飞过来,戏耍它们。
颜如玉醒来,霍长鹤已然醒了,轻搂着她道:“再睡会儿,还早。”
“今天天气不错,早起活动一下,还有事儿呢。”
颜如玉起身下床,一边洗漱一边和霍长鹤说今天的安排。
“吴家那边得注意一下,看究竟是怎么回事,还有商队那边,也得有人手盯着,看他们有没有异动。”
“还有……”
霍长鹤把手巾递给她:“放心,都有安排,别操心这些,对了,你不是说想做点心铺子的袋子图案,要找个人雕刻图案?”
“对,你有合适的人?”
“这还不简单,暗卫就能干,一点小东西,不在话下。”
颜如玉忽然想起来:“对,首饰他们就打得很好,这点东西小菜一碟。”
“首饰?给刺史外孙的满月礼?”
“对,前两天就送来了,我还没顾上细看。”
那日暗卫送来时,颜如玉不在,都装在一个小箱子里,交给了大当家。
她回来时大当家给她,本想看来着,但被其它的事插一杠子,就给忘记了。
“让我瞧瞧?”霍长鹤很好奇。
颜如玉做的东西一向精致,有的很好玩儿,总之就是很稀奇。
“暂时不行,先忙正事儿,回头再看。”
颜如玉故意卖个关子,霍长鹤心里更痒痒了。
“就看一眼……”
颜如玉拉着他往外走:“去向母亲请安,吃早膳,母亲说了,今天早上亲手做五香饼。”
大夫人喜面食,以前最擅长做手擀面,到了这里以后,又学会做五香饼,颜如玉给她炒的香料,又磨成细粉,大夫人喜欢得不得了。
隔三岔五就用来做五香饼,做得酥脆焦香,霍长鹤很是喜欢。
两人说笑着往外走,遇见霍仲卯带着账本过来。
“王爷,王妃,这是这个月的总账,请王妃查阅,稍后店里开了门,再让伙计送过细账来。”
“这么快又到月底了,”颜如玉接过账本,随手一翻,看到后面几页的几行字,正要说话,忍不住打个喷嚏。
“怎么了?着凉了?”霍长鹤赶紧递上帕子。
“不是,就是闻到一股香气,”颜如玉把账本合上。
霍仲卯面露自责:“哎呀,都怪我,我要去城外寺里送香烛,东西在车里,这账本放在香烛上,许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