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夫人坐在马车里,长长吐出一口气,感觉去曹家这一趟,都像丢了半条命。
回到家里可得好好歇一歇。
一想到她现在的院子,以及之前院中丢的东西,又觉得堵得慌。
这天杀的小偷,究竟是怎么把她的院子丢空的,她就认为是苏五德派人偷了,但苏五德死不承认,她私下问过家中下人,也没人承认。
苏珍珍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她,她懒得和苏珍珍对视。
“你别看着我,你的事我做不了主,向来你哥说了算,我又不是不知道,当初你退婚,也是你们俩退的,我说别退,你们听了吗?是我让你去勾引人家女婿的吗?别事情办差了就怪我头上,我才不背这个锅。”
苏珍珍正要张嘴反驳,苏夫人直接闭上眼,不理会她。
到府门口,马车停住。
苏夫人下车吩咐:“送她回院子,老爷说了,让她禁足在院中,不得出入。”
“是。”
她不理会苏珍珍的不满,正要上台阶,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来。
“苏夫人,留步。”
苏夫人回头看,见两人一前一后策马而来。
前面的人大氅翻飞,英姿飒飒,正是镇南王妃颜如玉。
身后的那个她也眼熟,是颜如玉的小侍女,脾气暴躁且敢下手。
一见到她们,苏夫人的脑仁都疼,又不得不挤出个笑脸。
“王妃。”
颜如玉到近前,也没有下马:“苏夫人,正好,你且随本王妃走一趟。”
苏夫人心头一突:“不知王妃有什么吩咐?不如就在这里说?或者进府里去说吧,之前多有得罪……”
“场面话就不必说了,”颜如玉握着缰绳,“苏夫人,本王妃还肯好好和你说话,你就识时务,若是惹恼了我,会有什么后果,你想试试吗?”
琳琅提马,刀出半鞘。
苏夫人心里又气又恼,但最多的还是怕。
思来想去,这是在自家门前,颜如玉就俩人,这么多人瞧着,把她带走,能把她如何?
她好歹也是副刺史的夫人,是官眷,颜如玉再猖狂也得掂量一下。
思及此,苏夫人点头:“好,那我就随王妃走一趟。”
她转身上马车,琳琅直接从马上跳到马车上,把苏家车夫轰下去,亲自驾马车。
颜如玉调转马头,琳琅的马,以及驾驶的马车在后面跟上。
……
苏五德骑马去一处小宅子,他心情真是糟透了,急需安慰。
还得想想,以后该怎么办。
心里有事儿,骑马也不似平时那么快,等到达小宅子时,看到胡同口有一匹高头大马。
这马好生威风,比他的马高出一截,眼睛炯炯有神,毛色黑亮。
他忍不住多看几眼,又觉得纳闷,这是谁的马,怎么会在这里?
小胡同里有两处宅子,应该是去另外一家的吧。
他也下马,拴在一旁,随后慢步到宅子门,拍两声叫门,发现门是掩着的。
走进院子,见一高大身影站立,心头一惊,那人回身看他。
“苏大人。”
苏五德喉咙都有点发颤:“王……王爷?您怎么……”
他一边问,目光一边飞快看向屋子里边。
没动静。
“本王有事和苏大人好好聊聊,又不想惊动旁人,只好来此处找你。”
苏五德尴尬至极,硬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王爷有什么吩咐,只管说便是,何必……”
霍长鹤看着他表情变幻,眉梢都没有动一下,苏五德越发尴尬。
“走吧,换个地方说话。”
“王爷,可否空我进屋去说一声?”
人都在这儿,苏五德想瞒也瞒不住,霍长鹤定然已经知道他有外室的人。
转念一想,这也不算什么错事吧?身为一州副刺史,养个外室怎么了?再说,他又没花镇南王府的钱。
“不用说了,里面没人。”霍长鹤淡淡道。
苏五德惊愕,片刻回神:“这……王爷,纵使下官有错,也祸不及无辜,婉娘她什么都不知道,何必……”
“本王可没把你的婉娘怎么样,”霍长鹤语带讥讽,“你若不信,进屋去看。”
苏五德一头雾水进屋,屋里干净整洁,半点打斗痕迹也无,不过,霍长鹤是什么身手?要想抓婉娘,也不必打斗吧?
到里屋,目光掠向梳妆台,他突然目光一凝。
原来放在梳妆台上有个首饰匣子,现在没有了。
他上前检查一下,梳妆台小抽屉里有几颗上好珍珠,还有几张银票,也不见了。
心里隐约冒出个想法,但又不敢细想,回身拉开衣柜。
最不想看到的结果,直愣愣出现在眼前。
衣柜里少了近一半的衣裳,有两件年前才做的新大氅,也没了。
他不得不承认,婉娘不是被抓走了,谁被抓的时候还有功夫收拾这些东西?
婉娘走了,是自己走的!
可是,这是为什么?
苏五德百思不得其解,前两日婉娘还靠在他怀里,娇柔地说,这辈子只跟定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