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岁吃惊地看着她,细细一想,似乎当时还真有这一手。
她连忙接过,歉然道:“不好意思,我真忘了。”
难怪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做。
铃香笑着摇了摇头,指了指信封后跑了回去。
张岁等她跑到张牙身边才转身掏出信封。
还没看两行字,沈旭从身后走来,她迅速将信藏好塞到怀中。
“再走几天我们就要到澄州了。”沈旭站到她的身旁,斜了她一眼,“我想问你一些事。”
张岁从容地看向他,“什么事?”
沈旭问:“你觉得这一路艰难吗?”
张岁想也不想,“嗯。”
沈旭再问:“你的家人是不是你的软肋?”
张岁瞥向他,他今夜是似乎想要好好聊聊,尽管穿着一身不怎样的衣服也表现得玉树临风的模样。
她回道:“不止是我的软肋,也是我的利器,谁敢伤害他们我就让谁死。”
这话带有一丝警告的意味,宛如刀子射向沈旭。
沈旭哈哈一笑,“你别误会我就随便问问,这不是对你好奇嘛,我弟弟说你功夫不赖,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?”
张岁,“自学的。”
沈旭自然不信,“无人教导,如何成才?你不想说,我也不问了。”
默了会儿,见她真不回话了,继续道:“若有朝一日,那些人要针对你,你对付不了怎么办?”
张岁厌倦这种你来我往的无意义问话,蹙眉看向他,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今夜他怪不寻常。
“我只是在提醒你。”沈旭认真起来,声音都沉了不少,“你在逃荒一路出了不少的风头,如今快到澄州,可澄州安排的住所有限,不可能去的每一个人都能住到房子里。”
“或许你不知道,澄州的大人只分了一百户的房子出来。”
满意地看着张岁眼中的惊讶,他继续道:“想要到澄州安稳住下,所有人在快到达时都会和一起去的人拼命。”
“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率先启程,怕是这个时候就有不少人已经到达澄州安家落户,等到我们你觉得还能如此安稳吗?”
“我们走的这一段路极具危险所以没遇到别的灾民,可过了这个地方,外面一片祥和,势必能看到不少同行之人。”
沈旭笃定地说:“到时候一定会出大事。”
张岁越听眉头越重,她还真是没想过这事,一心只想着安稳到达澄州好好过日子。
沈旭给她一些时间思考,紧接着道:“你别忘了,还有一队乞儿也在逃荒,那些人比你我想象中都要冷血无情,如今虽是亡了两支队伍,但前面一定还有不少人在虎视眈眈。”
越说,这事情似乎就变得越微妙。
张岁眉头的忧愁比之前又沉重两分,好似乌云压顶,久久不散。
“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。”沈旭旋即又笑着安慰道:“你能耐不弱,若想和他们说和只怕也不会被拒绝,怕只怕会有人从背后下手。”
张岁明白这话,也深知自己一家确实是个很好的靶子。
加上田翠他们一家有三个 女人四个半大的孩子,如今只有她一人装成男人在撑场面,对付一些脑子简单四肢不发达的轻而易举,一旦面对那些凶猛残暴的,怕是难以做到。
澄州……
她紧抿着唇瓣,思量许久。
沈旭不久后就走了,坐在一旁静默休息。
周草过来关心,“师父你该休息了,你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过了。”
这几日的行程几乎都是师父在布置,睡觉的时间屈指可数。
如今师父的眼圈都有些发青,精神状态瞧着也不是很好。
他很担心师父再这样下去,要坚持不住了。
张岁朝他招了招手。
周草赶紧几步走上。
张岁搭在他的肩头,如是老师父语重心长地说:“阿草年岁虽小,可筋骨奇妙是个练武奇才,从今夜开始,我们日后的练武时间再增加一个时辰,只有我们变得更强才能保护我们的亲人。”
“阿草能答应为师吗?”
她没有低头去看周草的反应,淡定地注视着黑夜里的前方。
仿佛只是在说一桩寻常的事情。
周草却已是神情肃穆,尽管此时的他才十岁,但再过半月他就十一岁了!
在他们村子里,超过十岁就可以视为大人,要用肩膀担起照顾家庭的责任。
“嗯!”如今师父愿意让他一起分担责任,周草心头热血涌动,满腔赤诚,“我答应!”
“好!”张岁极为激昂的一声吓了周草一跳。
认识这么久还从未见师父这么一副激动模样,看来师父真的对他很满意!
那他一定会认真学的!
张岁首先做的是从空间里找出一把搜刮来的斧子,不大,但很顺手,经过她的打磨后已经足够锋利,砍一棵大腿粗的树一斧头就足以。
周草还从未接触过什么武器,之前见张岁拿着砍刀心里有过一丝的羡慕,也憧憬自己以后能得到什么趁手兵器,没曾想师父在这个晚上竟然直接赠了他一把。
还说:“这是为师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