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此,不跟着四哥你鞍前马后,运送粮草物资了,我要带着我的大宁兵马投奔朝廷,朵颜三卫不再任你驱使。
朱权怒气冲冲地来到朱棣的营帐。
一见朱权进来,朱棣马上热情相迎,手里拿着一盘糕点,“来,十七弟,快来尝尝妙锦做的粟米糕,味道不错”。
朱权手一挥打掉朱棣手中的盘子,糕点散落了一地。
朱权眼含热泪,气得手直发抖,“四哥,我早跟你说了,我要娶妙锦,你这是要捷足先登、抢兄弟之妻吗?”
朱棣不疾不徐弯腰去捡地上的糕点,轻轻吹了吹,粘在上面的尘土丝毫没动,他浑不在意,直接放入嘴中,正色道:“十七弟,妙锦对我一往情深,我不能辜负她”。
“你有自己的王妃,你已经娶了妙云姐,为什么还要对妙锦下手?你对得起妙云姐的一往情深、忠贞不渝吗?要不是她在北平苦苦支撑,你那个废物儿子能守得住北平吗?丢了北平,你就是丧家之犬,你知道吗?”
朱权暴跳如雷,仍在滔滔不绝地指责。
朱棣无言以对,只能慢慢等朱权平息怒火,恢复理智。
他喜欢妙锦,妙锦也喜欢他,他不可能让妙锦嫁给别人。
从第一次亲吻妙锦开始,他就下定决心要娶她过门,从未变过。
他不是登徒浪子,不是玩弄感情的高手,他定要娶妙锦为妻。
妙锦只能是他朱棣的媳妇。
两个人的营帐相距不远,听到朱权哑着嗓子不停地控诉,妙锦再也忍不下去,向采琪要了鞭子,径直向朱棣的营帐而来。
朱权正骂得兴起,没想到妙锦会来。
妙锦那妇人的发式刺得他痛不欲生,他的心疼到了极点,“妙锦……”
妙锦提着鞭子,缓缓走到朱权面前,冷冷地注视着他。
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,朱权痛得浑身发抖,“妙锦,你爱四哥?”
妙锦毫不迟疑、十分肯定的一字一句回答:“我生是他的人,死是他的鬼”。
朱权的眼泪唰地一下如泉水般涌出,他转过身去,不想让妙锦看见自己如此狼狈。
“你是不是喜欢听我弹琴?”朱权一直认为,妙锦曾对他心动,那是他第一次为他抚琴,用的是他最心爱的飞瀑连珠。
“我也喜欢京师城东头李家铺子的炙猪肉,还喜欢汪记早点铺的豆腐脑,喜欢兴林布庄的漂亮裙子,……”
妙锦一瞬不瞬地看着他,“这跟成亲有什么关系?”
朱权的心像高处猛然掉落的瓷器,摔得粉碎,遍地都是细小的碎渣,再也无法拼接完整。
只有你最爱的人,才能伤你最深。
伤得体无完肤,避无可避。
你向最爱的人毫无保留地献出一颗真心,她便知道了何处下手伤你最重。
朱权跌跌撞撞地出了营帐,他的意志被彻底击垮,再也无心气跟谁置气。
随他去吧,最心爱的妙锦都丢了,冲冠一怒又有何用?
妙锦的心已经给了四哥。
报复四哥,第一个受伤的便是妙锦。
他纵使再不甘心,也不忍心见妙锦受伤。
妙锦,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,我是为了你才放手的。
无论哪方面,我都不比四哥差,既然你做了选择,我便……
成全!
朱权咬牙决定,痛下决心,只要妙锦喜欢,他可以成全。
他留下书信一封,带着数十骑护卫,一路向北而去。
大宁城已无自己的兵马,先回保定府住些时日吧。
经过三年多的艰苦征战,朱棣距离京师越来越近。
他站在洪泽湖畔曾祖的陵墓面前,泪流不止:“横罹残祸,几不能见陵寝。荷祖宗神灵,相佑予躬,今日得拜陵下。霜露久违,益增感怆。......”
到这时,盛庸部下仍有数万兵力,而且统领着水师,他带兵在淮河一线屯兵据守,阻遏燕兵渡河。
朱棣重施故计,派兵正面强攻,假装渡河,同时选派精锐从从上游悄悄从上游渡河,神不知鬼不觉绕到敌人背后,发动突然袭击。
前后夹击之下,盛庸战败乘船逃走。
朱棣挥师渡过淮河,并于当天攻克盱眙。
这种计策屡试不爽,一方面说明对手疏于防范,另一方面也说明,朱棣已经将这类计策已经驾轻就熟,信手拈来,令人防不胜防。
朱棣在兵法上的心得日臻化境,已经转化成大脑深层的潜意识,已经成为一种本能,一种直觉,不需要刻意苦思冥想,不用消耗多少脑细胞。
占领盱眙后,朱棣的下一个目标是扬州。值得玩味
除了退守长江的盛庸之外,建文帝能依靠的兵力还有两支。
一支是凤阳的守军,由都督同知孙岳、守令徐安率领。
孙岳、徐安在凤阳大修防御工事,建造军事器械,拆掉寺庙,用这些建筑材料建造战舰,修筑了望高台,打造兵器和铠甲,同时在淮西兴建营寨,对水陆两方面的作战都提前进行了充分的准备,倾力固守。
另一支是朱棣的妹夫——镇守淮安的梅殷。
梅殷是汝南侯梅思祖的侄子,才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