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锦手中的茶杯猛然掉在地上,发出刺耳的响声。
茶水浸湿了她的襦裙,几片茶叶粘在裙摆上,她神情呆滞。
有炖没理由骗她。
她相信有炖。
女卫闻声进来打扫,收拾干净后退出。
妙锦去浴室冲洗干净,换上身翠烟衫出来。
室内一片寂静,落针可闻。
这则消息过于炸裂,妙锦需要时间消化。
有炖静静地陪在她身边。
从此以后,一生一世,他都会陪着她,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。
在原有的历史轨迹中,妙锦出家为尼,终生未嫁,和有炖的人生并无交集。
可是,不知从何时起,开始有了变化。
是从妙锦嫁给四伯开始吗?有炖说不清楚。
他只是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妙锦和她的孩子。
如果不是因为他先对妙锦动了心。
今上也不会设下这个局。
他是自食恶果。
但妙锦和四皇子是无辜的,不应受到牵连。
“原因呢?”妙锦无力地问道,“是谁害的?”她咬着牙厉声问道。
“不清楚”,有炖照实回答。
妙锦的理智渐渐回笼,她明白有炖之所以揭示这样残酷的事实,是为了对斗争的凶恶程度有心理准备。
容不得半丝迟疑,否则将会害了至亲。
“咱们共同努力,肯定能为四皇子筑起一道安全屏障”,有炖轻轻握住她莹白纤细的手指,把她拉到怀里,坚定地说道。
“放心吧,我受得住”,妙锦依偎在他胸前,“若是只有将储君之位抢过来,小胖子才能平平安安,我会争抢到底”,她伸手细细抚摸他微刺的胡子茬,忽而想到了些什么,仰头说道,“皇长孙只有五岁……”
“皇长孙是太子保住储君之位最重要的砝码,无论朱高煦如何攻击,太子都不会轻易认输,今上也会保护皇长孙,不会让朱高煦牵着鼻子走”。有炖是皇长孙的师父,对皇长孙自然有意维护。
“朱高煦现在所有的心思都用于争夺太子之位,他越是这样,今上对他越失望”,妙锦紧贴着他的身子,“用太子吸引住朱高煦的火力,咱们才有时间和精力经营长山岛,所以咱们得支持太子和皇长孙”。
他的手在她柔软的腰间缓缓游动,心火难耐,对着微启的樱桃艳唇亲了下去。
“有我在,不用怕”,他轻咬着她的耳垂,轻声说道。
胡渣刺在娇嫩的脸颊上,让她的心间倍觉舒服。
有炖让她感到莫大的安全感。
面对潜在的危险,他总是能提前安排好一切,胸有成竹。
他的手伸入她的衣内往下探去。
体内的愉悦如潮水般涌来,向内心深处钻去,她忘情地搂紧他的脖子,任由他胡来。
他尽兴轻狂,揽着她睡去。
她把脸贴在他的胸前,听着他的呼吸,内心无比踏实。
不管小胖子命中注定的结局是什么,她是小胖子的娘亲,她要拼尽全力护小胖子周全,哪怕是逆天改命。
返回京师的各项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
虽然前途艰险,但只要有炖陪在身边,妙锦相信一定能克服千难万险。
启程这天,妙锦起得很早,所有行囊均打包完毕,并已搬上船。
行驶迅速,船尾浪花翻滚,活泼而生动,释放着澎湃的力量。
距离江水入海口数十米处,妙锦见不远处的水面上有一处岛屿,面积比长山岛大许多,“你看,那儿有座岛”。
“那是东海瀛洲岛,皇祖父赐的名“,有炖回答道,“我们过去看看吧”。
船只听令转向瀛洲岛行驶。
“岛上有居民吗?”妙锦问道。
“这是一座沙岛,大部分是浅滩,植被覆盖率低,也没有修建海塘堤坝,没办法抵御洪水、狂风巨浪和海超倒灌的摧残,导致土壤盐碱化严重,肥力差,附近百姓无人愿意过来开垦耕种,倒是会有一些渔民在这里歇脚或者定居,数量可能不超过一千人。”
沿着岛屿南侧行驶,芦苇、灌木等植被大风摧折惨烈,并未发现有人活动的迹象。
“岛上会不会有灾民?”妙锦关心地问道,她打算留下些粮食等抗灾物资。
有炖挥手下令让护卫上岛搜寻。
“今上有严令,所有官员发现灾情,必须立刻上报,否则革职流放,想必没有官员敢玩忽职守,这里的灾民也许是被安置到县城了”,有炖说道。
“这么大的海岛闲置着不开发出来,太可惜了”,妙锦感叹道。
“开发出这么大面积的岛屿,需要投入很多的人力物力,地方官府没这么大财力,户部的压力也很紧张”,有炖道。
“我们来开发吧”,妙锦两眼闪闪发亮,犹如看见了遍地的黄金。
有炖不置可否地笑笑。
瀛洲岛控扼大江门户,地理位置至关重要,岛屿的开发要看今上的意思,他不敢痴心妄想。
有炖正欲开口说话,忽见景瑞领着一位内侍急匆匆朝这边乘乌篷船疾驶而来,不由得心下一沉。
妙锦也察觉到异样,顺着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