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蒙圣上眷顾,是臣妇的福分,可是臣妇已经心有所属”,妙锦不卑不亢地回答。
“如果再也见不到有炖呢?”朱棣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。
“臣妇会一直等”,妙锦心如磐石,信誓旦旦地答道。
“不管是训练水师、还是经营岛屿,或者下西洋,有炖都没理由一直留在京师”,朱棣轻按眉心,“小胖子二十岁生日后,你可来去自由”,朱棣阖上双目,“若想和有炖厮守,还得再等二十年,你是要有炖为你守身如玉二十年?”
“我没这么说”,妙锦辩解道。
“你不在乎吗?”朱棣逼问道。
她怔了片刻,毅然决然道,“臣妇没资格要求别人,请皇上允准臣妇出家,由青灯古佛相伴余生”。
朱棣愤而扔掉手中的奏书,“老二闯的祸我事先真不知道,我承认,宠幸灵菲是我有意为之,还不是怕你生气,故意冷落你一些日子,好让你自己想明白”,朱棣稍稍停顿,接着说,“无论幸了谁,我心里最在意的一直是你”。
见朱棣动怒,妙锦不再接话。
妙锦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摆烂,朱棣怒火更盛,正要说出今晚让她侍寝的话,忽听皇后的话音传来,“臣妾参见皇上”。
朱棣挥挥手,让她起来,没好气地问道,“皇后怎么会过来?”
妙锦趁机开溜,“皇后来此,必有要事与皇上相商,臣妇告退”
“也好,你去吧”,皇后不等皇上开口,便让妙锦退下。
“是妙锦派人去请你的”,朱棣看着妙锦远去的背影,懊恼道。
皇后摇头否认,“皇上何必苦苦相逼?妙锦是母妃的养女,和别的女子不一样”。
朱棣脸色铁青,呼哧呼哧生着气。
“你喜欢妙锦,难道只是为了让她侍寝”,皇后白了丈夫一眼。
“她本就是我的”,朱棣气呼呼道。
“现在不是了”,皇后冷冷道,“你若是心里一点儿别的想法都没有,怎么会让妙锦跟着有炖去巡视皇庄?”
朱棣接过女卫递过来的冰水,一股脑倒在头上,浇了个透心凉,瓮声瓮气地下令,“回宫”。
听说皇上皇后先后走了,妙锦终于松了口气,让秋心赶紧去请阿楹和朱权。
“这样吧,我和阿楹轮流在梅园值班,直到有炖回来,我会派人告诉有炖这里的事,他肯定有办法解决,你别瞎想,踏踏实实住着,四哥便是来了也不会硬闯,他只是一时糊涂”,朱权当机立断道。
妙锦出了一身冷汗,解下腰上的软剑,去浴室洗漱更衣。
回宫后,皇后拉着皇上去长乐宫。
“你有多久没来了?”皇后挽起皇上的胳膊问道。
“昨天还过来,在院子里坐了会儿”,皇上满脸的不情愿。
“在北平时我如果像这样纠缠,你可能无法和妙锦在一起”,她把头斜靠在他的肩上。
“你为什么不纠缠?”他低头垂眸问道。
“感情的事强求不得,强扭的瓜不甜”,她豁达一笑。
他的心一阵烦躁,不服气地问道,“有炖就那么好?”
“他年轻,正如妙锦比我年轻一样,有炖比你年轻”,她实话实说,丝毫不怕得罪他。
他微微怔住,她莞尔笑道,“以前我也想不开,现在不纠结了,我们也曾相爱过,你忘了吗?”
这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他的心暗暗感叹。
“你以往的生活里不只有妙锦”,她耐心地开解他。
他也曾劝着自己接受,可是无奈心太疼吗,疼得喘不过气来。
“你要是真的爱妙锦,希望她未来生活得幸福,那就放手吧,让她和有炖在一起,让他们为你效力,挣钱,开发岛屿,训练水军,你不是一直说最缺的就是人才,他们俩都是难得的人才,各有所长”,她轻声喃喃道。
“不甘心”,他闷声道,有点儿像撒娇。
“妙锦从小就受你的宠爱,你就当是宠着她胡闹了,你都宠了她那么多年,不在乎多宠她几年”,她的心中也并非没有遗憾,可是又能如何?他的心里已经彻底没她了,只有妙锦。
“对她那么好,她转身就去了有炖那边”,他抹了把眼泪。
男儿有泪不轻弹,他向来信奉流血不流泪,可是一牵扯到妙锦,他的心就忍不住酸涩。
“这样没良心,干脆忘了她”,她顺坡劝道。
眼眸水汪汪地,像是盛着一泓秋水,欲语还休,动人心扉,闭上眼,全是妙锦,在脑海中晃来晃去。
“忘不了”,他苦笑道。
“那就放在心里藏起来,有时间的时候回忆往事,也件很幸福”,她怅然说道。
他已经破坏了妙锦心中最基本的信任,再也回不去了。
信任不再,感情就成了无源之水,不知情之所起。
“你会陪着我吗?”他沉默许久,蓦然开口问道。
“会的”,她坚定地回答。
“我是不是老了?”他乏力地问道。
“不老”,她答得斩钉截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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