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沁靠近队伍,这才发现,打头的原来是庾七郎庾柏!
“庾小将军!”
“洛女郎?!”
庾柏本来是来接妹妹庾黎的,半道遇上了如芳,知晓洛沁有危险他便极速赶来救人。
如今见洛沁一身狼狈,心下惊骇又庆幸,好在洛女郎完好无损。
“洛女郎,那边什么情况?你可有伤到?!”
说着,庾柏眼尖瞧见了血淋淋的双手,大惊道:“洛女郎你的手!”
而后他迅速扭头吩咐,“快来人给洛女郎包扎一下!”
“不必!”
洛沁打断他,道:“谢三郎、谢二郎和王五郎已去救援了,如今王五郎和谢二郎正在追击余下的刺客,谢三郎将谢大郎护送回府,小女在此谢过庾小将军,若你有闲,烦请你帮帮二郎与五郎,一起找出刺客的幕后凶手,事后定有重谢,若抽不开不开身便算了。”
“洛女郎太过客气了,本将军这就去!不过你也注意下身体,其他事就交给仆人去做,你该好好生休息了!”
他看得出,洛女郎已经是极限了,精疲力竭的她却仍强撑着自己忙活。
庾柏看着眼前这一幕,心中一阵刺痛。
马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,此刻神色陡然黯了黯。
洛女郎与谢大郎一起遇险......
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?
庾柏不敢深想,因为多想一次,他的心都会痛得更厉害。
“多谢庾将军。”
洛沁谢过庾柏的好意,但她现在根本不敢多停留。
每耽误一分,谢筠就会多一份危险!
她立刻让身后追来的谢氏护卫带领庾柏的人马去协同追查真凶,而自己则带着如芳一同进城,直奔洛府。
这时,洛济正在晒他的草药,洛沁满脸泪痕地跌跌撞撞跑进来,一把抓着他哭哭啼啼,语无伦次地说明情况,“阿耶!阿耶!快快快,速同女儿去救人!”
“娉儿?”洛济看到好端端的女儿,竟满身脏污,发髻散乱,脸上、衣服上沾了好多刺目鲜血!
到底发生了什么?!
好端端的,他那典雅温婉的女儿怎变成这番模样?!
洛沁抓着父亲的手,眼泪大颗大颗的掉,她声音哽咽着与老人道:“阿耶,阿耶,我和伯安去凤台山玩回城途中,遇到了一群黑衣刺客,伯安为救我,背后中了一箭,昏迷了!”
洛济听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!
谢氏大郎君竟然能为娉儿做到这程度?!
竟能舍生忘死,用身体挡箭救人!
洛济一刻也不敢耽搁,迅速收拾好药箱,带上所有能用得上的工具,马不停蹄地往谢府赶去。
谢筠很快被谢绮送回来了,王氏已从报信护卫和洛沁的口中听到了来龙去脉,当看到满是血、生死不明的儿子时,她脸上瞬间褪去血色,嘴唇微微颤抖,双目呆滞,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,“大郎!!”
王氏飞扑过去,看着儿子惨白如纸的脸,心仿佛被毒蜂狠蛰,疼得几乎无法呼吸。
谢筠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,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刀口,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,甚至渗透到了床担架上。
“怎会如此……”王氏喃喃自语,眼中是绝望、无助、哀伤,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,唇瓣不停地颤抖着,双手也跟着抖动起来。
倏地,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,眼前一黑,身体再也支撑不住,一下子昏厥了过去。
“女君!”
“女君!”
众人惊恐地呼喊着,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。
兰妪焦急万分,但很快就镇定下来,急忙大声吩咐道:“将女君扶进屋去!速请良医!”
谢绮让人迅速将谢筠抬入沐华院,洛沁带来的洛济和谢府府医已在那里等待多时。
当谢筠被趴放到床上后,洛沁立刻扑过去,跪在床榻边抓着他的手哭。
洛济急得满头大汗,把完脉,检查完伤势后,大松一口气,“幸好幸好,只伤到了肺没伤到心脏……”
“幸好什么?!你打哪来的,敢说如此大话!那可是肺!”谢氏府医大怒。
相较于洛济,府医已经吓到腿软了!
那可是肺啊!
箭矢扎入肺中,很难拔除,即便拔除也很难痊愈!稍有不慎伤口会恶化,直到整块肺彻底坏掉,只有死路一条!
“君请放心,老叟自有把握。”
“我呸!”
府医见这莫名出现的老头放大话,心底又气又怒,觉得他根本就没把谢大郎君当回事!甚至怀疑老头只是个医术不精的庸医!
听二人争吵,洛沁心知自己猜对了,她在看到谢筠张嘴吐血那时,便猜到他是伤到肺了,肺连接呼吸道,受伤后血往嘴里涌。
万幸万幸,伤的不是最重要的心脏!
“大郎!大郎!吾儿啊!”
这时,谢太傅慌慌张张不顾形象赶来,一进门就直奔床榻边,见到浑身没一块好肉的长子,谢太傅恍若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!
他的儿子啊!
他最骄傲的嫡长子,怎伤成这般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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