乙弗兰没多留意老妪,自己又转身入屋了,老妪慢悠悠清扫完庭院,又去灶房瞧了瞧,发现没多少菜了,她又提着菜篮去买菜。
离开小院后,老妪慢悠悠走到一个集市,在一个摊贩面前停下,瞧了瞧荠菜。
小贩一见她,立马热情招呼她:“妪可要买荠菜,快来瞧瞧,仆这菜新鲜着呢!”
“老身瞧瞧。”
老妪蹲下慢慢挑选,之后用非常小的声音与小贩说:“娘子见过人了。”
小贩小声回应:“明白。”
老妪慢慢挑了半斤菜,上秤后,掏了几个五铢钱,而后慢悠悠提着篮子又去别的地方买了点其他菜,最后才回去。
当天洛岐当值结束,便有人来告诉他,乙弗兰与鲜卑人见过面了。
洛岐听后神色冷沉,挥挥手,让下人离开。
原地,男子仰望碧蓝的天空,天空一望无际,三两只飞鸟掠过,他的心也同这蓝空一样空旷。
阿兰……
罢了,早就猜到的,不是吗?
起码要杀害娉儿的幕后之人,有线索了。
当晚,洛岐便又去了乙弗兰的小院。
“洛郎。你可来了,晚膳已经备好了。”乙弗兰笑盈盈上来迎接。
她牵着人入屋,而后熟练为洛岐更衣换履,与洛岐同坐到一张矮榻上。
洛岐脸上始终挂着柔和的笑意,象征性地问了两句,而后与乙弗兰用了晚膳。
用晚膳后,乙弗兰见洛岐依旧是一脸忧愁,她问:“阿郎,还在担心阿沁妹妹吗?”
洛岐疲惫叹气,“是啊,一日没找出真凶,我一日难安。”
乙弗兰顿了顿,兀自琢磨了一番,道:“阿沁妹妹为人和善,不与人为忤,而要杀一个人总是有利益纠葛或者私仇旧怨的,总不会无缘无故地想杀人吧……”
经乙弗兰这么一提醒,洛岐转头看向她,思索了一阵后,“阿兰说得极是。”
洛岐明白乙弗兰的话了,她这是问到了答案,提醒他,凶手是杨依依。
建康里,与娉儿有私仇旧怨的,只有杨依依了。
她那脑子也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。
可是不知为何,洛岐就是觉得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。
至于利益纠葛……
难不成是谢大郎的某个爱慕者?
不,不止,可能还有二皇子的……
一时间,洛岐思绪纷扰混乱,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久久不语。
乙弗兰该提醒的话已经说完了,在一旁很知趣地没去打扰他,同时更是怕他洛岐察觉出什么来。
——
之后的几日,建康似乎又恢复了平静,大家照常按部就班。
这几日,王谢两家一直在寻找山匪,暗中放消息不再追杀他们,还要助其脱困,不过很遗憾,这些刺客始终没露面。
那次张贴告示后,又销声匿迹了。
又过了些日子,谢筠能下床了,洛沁扶着他到后花园散步。
正巧,遇上了客居谢府的表亲女郎们。
清晨阳光明媚而温柔,衣着艳丽的少女们在花园中尽情玩耍。
少女手持折扇,半遮半掩,笑语盈盈,她们长裙曳地,衣袖翩翩,如同花中仙子,暮春的花园中弥漫着鲜花的芬芳,少女们的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回荡。
她们或追逐着蝴蝶,或轻盈在花丛间舞蹈,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。
“呀!是大表兄!”
倏忽间,有少女盈盈顾盼中不期然对上洛沁与谢筠二人。
少女一声不胜欣喜的欢呼,引来了在场所有女郎的目光。
花枝招展、颜色姝丽的女郎们齐齐回头看过来。
当看清洛沁扶着谢筠后,她们脸上的柔笑先是一滞,继而再次绽开更为绚烂的笑容。
“是伯安表兄!”
“伯安表兄怎么出来了?伤不是还没好吗?”
“啊,洛女郎也在。”
“谢家大表兄,表妹好担心你啊……”
女郎们结伴行至洛沁二人身边,七嘴八舌地关切道,一个个眼神恨不得黏在谢筠身上。
洛沁:“……”
洛沁睨了眼谢筠,看看被各色美人环绕的他是何反应。
然而,谢筠甫一闻到身旁美丽少女们身上浓郁的脂粉味,只觉得一阵刺鼻。
“啊秋……”
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,身体猛地颤抖,这一下却不慎扯到了他肺部的旧伤,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谢筠弯下腰,双手紧捂着胸口,试图平息咳嗽的冲动,咳嗽声却如潮水般不断涌上,一声接着一声,回荡在空气中。
“伯安!”
洛沁大惊失色,哪还顾得上其他,赶紧将人扶起,焦急不已:“伯安,你怎么样了?”
每一次咳嗽都带来一阵疼痛,谢筠的脸色也因为痛苦而变得苍白。
美丽少女们被他的状况吓了一跳,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。
她们原本的欢声笑语瞬间凝固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默和担忧。
有人轻声问道:“大表兄没事吧?”
“伯安表兄怎么了?”
本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