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小安的意外归来,爸爸和柯大夫很吃惊,爸爸一把抱住小安说:“我们已把赎金筹备好了,正要出门呢。”
小安享受了一会被爸爸抱着的感觉,他记得,从六岁开始爸爸就不怎么抱他了,而且经常鼓励他,要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。
松开爸爸后,小安把马背上的小口袋放到了桌上:“赎金又被我给赢了回来。”
爸爸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柯叔叔也是,他俩有些不相信似的看着小安,爸爸激动的说:“给我们说说,咋回事。”
小安叹了口气:“没啥可说的,我正犯愁呢!”接着,小安就把答应湖匪的事说了,末了不无忧虑地说:“我那时只想着赶紧回来,就答应了他们,现在想想,草率了。”
柯大夫又对着小安爸爸晃了晃大拇指:“你家这小安,我是服气了,能从匪窝里逃出来不说,还竟然能让那帮湖匪改邪归正,哎呀,说出去谁能相信是一个孩子。老李,咱们革命后继有人啊,这样看,不愁革命不成功。”
爸爸抚摸了一下小安的头对柯大夫说:“这样看,小安长大了。”
柯大夫点点头说:“这样看,能给小安派任务了!”
爸爸深有同感的点点头:“我觉得他现在缺的就是锻炼。”
柯大夫说:“我相信小安是个好苗子,万里挑一的好苗子,你想,才十三岁,说出来谁会相信?就连我都不相信,可是事实摆在眼前,唉,这样看,还是我家老爷子眼光毒辣啊,前天他跟我说,他那五个徒弟绑一起也不如这一个,这样看,此言不虚啊。”
接下来小安的一番话又把他俩逗笑了,小安说:“先说要紧的,我那些徒弟咋办啊,我可是答应他们了。”
柯大夫看看小安爸爸,不笑了:“这可是个棘手的问题。”
小安爸爸说:“有啥棘手的,现在工厂码头都缺人。”
柯大夫说:“那帮人肯干?”
小安爸爸说:“有个正经工作,总比干湖匪强吧。”
小安说:“定了就让他们来,那帮人你不知道多烦,还是大清朝那一套,跪下就磕头。”
小安爸爸说:“这事得找老黄,码头工厂他都有路子。”
小安说:“我不管了,吃过饭我得睡一会。”
小安走后,柯大夫对小安爸爸竖起了大拇指说:“我是服气了,里里外外一个子没搭,还让小安收服了一帮湖匪,就这一点,当地百姓就得感谢小安。”
小安爸爸笑笑:“运气。”
柯大夫说:“运气?我觉得还是实力。”
小安爸爸说:“不说他了,老王的伤怎么样了?”
柯大夫说:“还好,不过要养一段时间,我想等他伤势好一些就送他去苏州乡下去,这里太危险。”
小安爸爸点点头:“形势越来越严峻了,还好上头及时改变了策略,我们有了自己的武装。”
柯大夫兴奋的说:“太好了,光挨打不还手哪能行呢,有了自己的武装就能跟他们干了。”
小安爸爸说:“刚接到老虎指示,让我们半个月之内必须找到苏光同志,生要见人死要见尸。”
柯大夫啊了一声:“苏光同志咋了?”
小安爸爸说:“老虎得到的消息,四一二那天夜里,苏光同志被围困在了机械厂,纠察队的同志除了被杀的,几乎都被抓了,据逃出来的同志说苏光同志受伤了,没能跑出来。”
柯大夫说:“被抓了?”
小安爸爸摇摇头:“查了,通过巡捕房的关系查了,没有被抓,所以老虎判断苏光还活着,肯定是躲起来了。”
柯大夫沉思了一下说: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,各种法子都试了?”
小安爸爸点点头:“都试了,也登报了,没有回信,有的同志说极可能牺牲了,不过据我判断,不可能,所以老虎要尽快找到苏光。”
柯大夫说:“不好找呀。”
小安爸爸说:“是呢,还不能大张旗鼓的找,时间紧迫,人手还紧张,我能用的人就小安一个,老虎只给半个月时间,我想,不行就派小安去找,小孩子,不容易引起注意。”
柯大夫问:“小安认识苏光不?”
小安爸爸说:“难就难在这里,小安不认识苏光。”
柯大夫说:“那为难小安了。”
小安爸爸说:“不管了,死马当活马医。”
小安一听说有任务,立马翻身下床。爸爸爱抚的拍拍小安的肩膀,把找人的任务交代给了他。小安愉快的接受了任务,并保证完成。小安不认识苏光,但是爸爸把大概的特征说了:瘦高个,戴眼镜,江浙口音。小安认为,有这就足够了。
小安换了一身行头,此刻的他就是一个捡垃圾的孩子。据爸爸划定的区域,小安直奔闸北的棚户区,据爷俩分析,苏光很可能躲到了那里,正所谓小隐隐于泽,中隐隐于市。
苏州河边,一个个棚子沿河而建,棚子多了,又分出一片片区域,区域和区域之间,一条条七拐八拐的巷子互相连通缠绕着,一般人进去没多久就晕头转向了,小安却不是,他对方向有着出奇的敏锐。他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这片棚户区的腹地了,因为有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