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?“韩父一怔,随即说道:”我是韩济世啊。"
"韩济世?没见过啊。“彭志华的遗孀依然不明白,其实也不怨他不明白,主要还是这个长须飘飘的老者面生,一次都没见过的那种,但凡见过一面,总有印象,哪怕想不起来,问题是一面没见过,怎么想。
“老韩,韩老板,想起来了吧?”韩老板说着,随即想起自己是化妆而来,他忍不住想笑,可是一想到场合不合适,就硬生生憋住了。他不得不承认,这小安的易容术实在是了得,愣是硬生生把自己这个老板弄成了一个账房先生,老古董。有趣。
“韩大哥?“彭志华的遗孀惊叫道,这委实出乎她的意料,总听着声音耳熟,问题是脸孔太陌生,完全没往韩老板身上想,虽然说话的声音是他,但是声音像的人多了,长得像的也不少,总不能因为声音像就认定是韩大哥吧,那岂不是太冒昧了,容易闹出笑话的。
“正是。“韩老板点头道,就是化妆来吊唁的,再让认不出来人,那岂不是白来了,也失去了来的意义和目的。好在是彭志华的遗孀还没悲伤过度到糊涂的地步,否则还得费心解释,也是麻烦事。
“你怎么这个样子,我都认不出来了,就听着声音像你,我还在想呢,这谁啊,怎么声音跟韩大哥这么像啊。”
彭志华的遗孀说着,眼泪又哗哗地流出来了,男人刚死时,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男人的好友韩老板,那不光是生意场的好友,更是生活中的好兄长,好大哥,彭志华出了事,韩大哥应该一马当先,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,她失望了,觉得韩老板不会来了,人情薄如纸,什么好朋友,好伙伴,都是假的,生意场上哪有真正的友情啊,都是利用关系,你利用我,我利用你,不然为什么那几个志华生前要好的朋友都不来,来的反倒是那些平日不怎么走动的亲朋。那一刻她有些愤恨,可是事实并不是那回事,是自己想多了,这让她感觉有些惭愧。
“我——“韩老板有些踌躇,一时不知该怎么说。
“韩大哥,你不要说了,我理解你的处境。”彭志华的遗孀哽咽着说道,因为外界有传言,有人悬赏重金刺杀韩老板,而自己的男人就是被那个杀手组织给暗杀的。
韩老板沉思了一下说道:“家里人担心我,让我化了妆过来的。”
彭志华的遗孀一边擦泪一边喔了一声,然后哭着问道:“大哥,志华是怎么死的,他没得罪人啊。”
韩父沉重地点点头,然后说道:“这个我也说不清楚,不过你放心弟妹,我肯定替志华报仇,否则我对不起我兄弟。”
“那我代志华谢谢大哥了。”彭志华的遗孀抽泣着说道。
韩老板没有言语,他重重握了一下彭志华遗孀的手,以示安慰鼓励。
“那韩大哥你小心点,我怎么听说你也上了被暗杀的名单,志华死就死了,你一定要保重,韩大哥,这是一帮什么人呢,怎么这么丧心病狂,你们做生意得罪人了?得罪人也不能这么办吧,做生意不是要命啊。”彭志华的遗孀絮絮叨叨,大有不吐不快的意思。
“这个事我也在查,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,你放心,志华的仇一定要报。”韩老板安慰道,其实他也知道这是宽慰人的话,问题是不然呢,总不能沉默无言吧,于情于理自己都要表这个态,不光给彭志华的遗孀打气,也是给自己打气 。
“那我就谢谢韩大哥了,志华若泉下有知也会感激韩大哥,这个朋友没白交。”彭志华的遗孀噙着眼泪说道。
韩父嘴上应着,心里却愁肠百结,到哪里去找杀人凶手呢,若是知道仇家还好办,问题是不知道,不知道的话查起来就费劲了,而这是警方应该干的活,可是既然答应了,就得尽心办,韩父决定吊唁完就去警察局,求助于岳局长。这事怎么着都是刑案,而刑案则归掌控地方治安的岳局长管制,于公于私都得都得报于他。
从一进彭志华家的门,小安就留意可疑的人,高明的杀手会利用一切条件来进行他的暗杀行动,而这正是合适的场合,时机也恰到好处,毕竟这乱哄哄的场合最适合下手。小安搜寻了一圈,面对这冷清的场面,小安又搜寻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异常。其实想想也很简单,暗杀完暗杀目标,没必要再留在现场,除非另一个暗杀目标也在现场。
彭志华是在自家的大门口被暗杀的,他刚走出大门,正要扬手叫黄包车。司机开车去做保养了,再说彭志华只是去理一个发,没必要等司机回来。年底生意忙,又是要债,又是催款,忙得他连理发的时间都没有。眼看着到年关了,过年么,图个吉利,新年新气象,这发是非理不可了。
彭志华扬手叫了黄包车,黄包车上坐了一个娇小的太太,彭志华没看到,等到了跟前人家黄包车没留步,冲他歉意地一笑就过去了。过去就过去了,再招呗。彭志华的手再次扬起,还没等他的手放下,一辆没有牌照的汽车开了过来,彭志华还以为去做保养的自家车子回来了呢,正要开口说话,车里伸出一把枪,对着彭志华连开了三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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