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中午,饭局设在京南第一饭店。
是许星梅和许星竹当面感谢人家,所以两姐妹提前先到点菜。
第一次来那么高档的地方吃饭,许星梅非常拘谨。
看着中英两种语言介绍的菜单,后面的价格最少也要三位数。
许星梅的手都在抖,好些菜名她听都没听过。
见妹妹许星竹很淡定,像是来这吃过饭一样。
“三妹,这家饭店的菜好贵呀,找回那2000块还不够请人家吃饭的。”
“大姐,这家店是厉家的,咱们随便点,不用你掏钱。”
许星梅哎呀一声,这才大胆地看向旁边的服务员。
“难怪三妹一点也不嫌贵呢,一顿饭是我们家十年的伙食费了。”
要不怎么说旱的旱死,涝的涝死。
不一会儿,厉景逸和曾一航一起来到。
许星竹给他们俩相互介绍,见到许星梅时,曾一航愣了一下。
“老同学,怎么是你啊?”
“曾?你是曾一航?”
许星梅也愣住,她和曾一航是小学同学,六年级那年曾一航跟着父母转到外地读书,之后就没见过面。
他们的对话,让许星竹和厉景逸同时吃惊不已。
“曾一航,你这个搭讪很老套啊。”
听见厉景逸当面损他,曾一航笑出声来。
“我们是如假包换的小学同学,那时候许星梅就坐在我前面,有男同学欺负她,在她的作业本上画乌龟,我还帮她找那男同学打架来着。”
“那男的好像叫啥,姓张,对了,叫张付生,我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复习生。”
提到往事曾一航就来劲儿,整个人荣光满面。
丝毫不知在场的人都已经安静下来。
许星梅不敢接话。
事已至此,许星竹觉得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。
“曾总,张付生是我的姐夫,正是他从我姐手里抢走这2000块。”
“这……”
曾一航顿时哑言,看着自己的小学同学,为自己刚才那番话感到尴尬不已。
随即又暴跳如雷。
“王八蛋!小学的时候我就看出他对你意图不轨,哪有在人家女同学的本子上画满乌龟的,现在还是那么王八蛋,老婆孩子都不放过,这种人渣早知道就讹他2万,把他家底儿都讹光。”
许星梅被他这番话给逗笑了,笑声从未有过的轻松。
“来,老同学我敬你,感谢你替我找回钱。”
酒杯一响,两人干了一小杯。
“第二杯,还是我敬你,谢谢你小时候替我揍那王八蛋。”
曾一航非常听话地又干了一杯。
许星竹和厉景逸两个人面面相觑。
人家那么熟络,敢情尴尬的是他们俩。
喝多几杯后,曾一航说话都顺了不少。
“星梅,我跟你说,强扭的瓜不甜,男人一旦变了心,就跟粪坑里的石头是一样的,又臭又硬,再也回不了头了。”
“你和孩子绝不能这么委屈下去,你要是委曲求全,以后他有的是机会虐你,跟他离婚,另外找个好的,不能因为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。”
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油。
许星梅觉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,一上桌就劝人家离婚。
前年小学同学聚会,她听同学说曾一航的前妻跟人家跑去国外,两人离婚了。
跟离婚的人谈婚姻,总会劝人家一言不合就离婚。
离婚就真能解决本质上的问题吗?
万一下一个又是如此呢?
许星梅不置可否。
“来,吃饭吧,一会饭菜都凉了。”
厉景逸主动吆喝,化解饭局上的尴尬。
吃过饭,曾一航提出送许星梅回去,被许星梅拒绝。
上次老张送她和小朵回去,那些街坊邻居各种闲言碎语,都说她不守妇道,居然让一个陌生男人送回家。
要是现在还让曾一航送她回家,那些长舌妇不就更有谈资。
“不用了老同学,三妹会送我回去的。”
许星竹跟着说:“曾总,我送大姐回去。”
曾一航表情有些失望。
保险起见,许星竹送许星梅到银行把钱存进去。
存折交给许星竹保管,这样大家都放心。
过后几天。
许星竹听许星梅说张付生从琼南跑货回到家后,就闷闷不乐。
说是路上被人碰瓷,撬了一笔巨款。
后来去琼南又给买方讹了一笔,说他交货延迟,导致货物变质,人家硬是不给尾款。
车主暴跳如雷,扣了他半个月工资以示惩戒。
许星梅头一次觉得这么解恨,跟许星竹说起此事的时候滔滔不绝。
两姐妹抱头大笑。
这日,纺织厂有些活要跟进,许星竹让张婉丽先回去,她自己搭公共汽车回家。
走到厂门口,听到保安跟她说。
“特助,门口有个男的找你。”
“谁啊?”
许星竹厂里厂外也不认识别的男人,谁会来找她?
厂门外,男人人高马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