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什么意思?”
许星竹放下手中的笔,上半身往后面的椅子靠着。
双目盯着颜如馨,眼神犀利,能看穿她心中所想。
“合着我作为特助的决策都要经过你同意,你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重,还是仗着你是我妈的干女儿,为所欲为,想爬到我头上来。”
颜如馨不敢盯着许星竹看,她执拗地盯着门外看。
“我可没这么说,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,毕竟张厂长在这里的时候就明确的说过,重要的事情必须要经过她或经班子领导会议决定,你直接代替厂长签字就违反了厂规。”
门外不时有厂办人员经过,知道他们起了纷争,荡起这些人的八卦之心。
她们倒要看看,是厂长的儿媳妇厉害,还是厂长的干女儿厉害。
平时颜如馨在厂里拿鸡毛当令箭,动不动就说张婉丽是她的干妈,在同事面前耍特权,对手下面前吃拿卡要。
大家都对她敢怒不敢言,现在居然还敢顶撞特助,看来她在厂长面前的地位可见一斑。
许星竹知道外面有人偷听,无非就是想知道她拿这个颜如馨怎么办?
许星竹不生气,回正身子之后,微笑地看向她。
“颜如馨,我挺佩服你的,一个孤儿院的孩子才几岁就懂得讨富家太太的心,成功攀附权贵当寄生虫,从此人生走向巅峰。学习就业身份全都改头换面,若是没有厉家,你啥也不是。”
“但你是一只妥妥的披着羊皮的狼,你以下犯上,顶撞污蔑领导,否定质疑领导决策,若不处理你难以服众。”
“纺织厂是厉家的,人事任免由厉家说了算,我宣布,你被炒鱿鱼了,马上到人事部门办理手续。”
声音斩钉截铁,不容置喙。
颜如馨听了这个决定,感到很不可思议,她目中无人地冷笑两声。
“呵呵,真是荒谬,我当厂长干女儿的时候你还不认识逸哥,我干妈都不舍得让我走,你又有什么资格炒我鱿鱼,你让我走,我偏不走,看你能奈我何。”
这时,在门口偷听的人突然如惊弓之鸟,四散逃窜。
因为张婉丽来了。
她神情肃穆,刚才许星竹和颜如馨的争执她都听进去了。
一见到张婉丽来了,颜如馨见到救星一般马上跑过来,依偎着张婉丽,娇滴滴的样子实在惹人烦。
“干妈你来的正好,有份紧急文件必须得你签字的,特助说要代表你,我说按照规定不允许的,谁知道她就生气骂我,还要炒我鱿鱼,干妈你给我评评理。”
张婉丽瞬间甩下她的手,理都没理她,而是直接走到自己儿媳妇身旁。
“妈,你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?怎么来了?”
许星竹站起来,张婉丽搭着她的手,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儿媳妇。
“星竹,你是厂长特助,是未来的厂长,怎么还被一个厂办副主任欺负成这样?”
就知道自己婆婆会这么说,一定会向着自己的。
许星竹如实说道:“人家口口声声说你是她的干妈,一定会向着她的,还说认识逸哥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在哪呢。”
“不要听她胡说八道,破坏我们婆媳之间的感情。”
张婉丽最讨厌这种女人,别的本事没有,煽风点火,拿鸡毛当令箭,被她玩的不亦乐乎。
她看向颜如馨的眼神很是犀利,颜如馨此刻心里慌极了。
“不是的干妈,我没有说这些话,全是她胡邹的,这么多年了,干妈你一定要相信我啊,我一直把厉家当做恩人的。”
“当做恩人我不知道,但是当做摇钱树肯定是真的,我也不想跟你多说废话,你就听星竹的去办手续吧。”
这下颜如馨彻底慌了,她面如死灰色,慌慌张张地跑到张婉丽身边,握着张婉丽的手不放。
“干妈,求求你,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啊。”
张婉丽嫌恶地甩开她的手,“厉家对你的接济还少吗,这几年厂里给你的薪水是一笔很可观的数字,就算你不干活,也够你吃10年8年了,你再肆意妄为,我就诉至法院找你索赔这些年对你的资助,别把脸撕破了,好好珍惜面子吧。”
“干妈……”
颜如馨当场嚎啕痛哭,她对干妈太了解了。
雷厉风行,当仁不让,她决定的事情。九头牛也拉不回来。
不然一介女流,怎能把纺织厂管理得井井有条,连年盈利,税收一直是京南市的龙头企业。
看着颜如馨一脸哀伤,无奈地走出办公室的落魄样子,许星竹就觉得无比的畅快。
张婉丽叮嘱自己的儿媳妇儿。
“星竹你太仁慈了,接手特助第一天她就不服你,还特地到家里勾引景逸,拖到今时今日你才炒她鱿鱼,我要是你,那会儿就把她毙了,不用拖到现在。”
张婉丽除了在教许星竹如何管理人事,还帮她肃清一切来犯情敌。
遇上这样明事理的婆婆,许星竹真感到幸运。
上辈子遇到王惠芬这种奇葩婆婆,整日因生活上的小事起纷争。
她要开灯让家里亮堂一点,王惠芬不给开,说是浪费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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