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牧蹙着眉,看着虎了吧唧的嬴栎,起身走过来,伸手去抓嬴栎手里的剑。
嬴栎后退一步,“我和你说话呢。”
赵葱在旁边拱火道:“听闻公主师从那个人屠,也算是父债子偿,如何不该?”
听着赵葱的语气,嬴栎瞥了一眼赵葱,一会他要是能活着离开,她就不叫嬴栎。
李牧见无处下手索性直接握住剑锋,他赌嬴栎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流血。
嬴栎果然顺着李牧的力道放下剑,有些恼火道:“你干什么?!有病啊?!”
“你哑巴吗?!不会说话吗?!”
“松手!”
“卿锦去把谷秋叫来。”
“公主松手。”李牧的手在滴血。
“松松松!”嬴栎没好气道,“神经!装什么哑巴!”
李牧将剑握在自己手里,“公主这么问李牧,是不信任李牧。”
“我不信任你?我如何不信任你?”嬴栎有些愕然,“你自己由此猜我不信任你,所以我就不信任你了?”
这些年她尽可能的向李牧展示诚意,就问一句话,就是不信任他了?
“那不是赵葱说我若是在意你我就该,所以我问问你,我该吗?”
李牧默然。
“来来来,往这儿砍,我把命都交你手里,这算信任你了吗?”嬴栎比划着杵到李牧跟前去。
这要不是李牧,就这种人,只会瞎猜不会说话,她定然见一个打一个,见两个打一双!
一张嘴除了干饭就是好看,问一句能怎么滴?会折寿吗?!
赵葱在一旁怔愣着,李将军是在意公主的信任?还是在意大秦的信任?
司马尚始终安静的看着。
卿锦带着谷秋过来,就看见李牧握着染着一丝血迹的剑,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嬴栎的脖子。
谷秋直接药箱扔向李牧。
二人迅速将嬴栎护在身后,警惕的看着三个人。
嬴栎连忙安抚二人,“别别别,别冲动,是李将军的手受伤了。”
来不及了。
李牧被药箱打的一个趔趄。
嬴栎连忙去扶李牧,“怪我怪我,你没事吧?谷秋谷秋,快过来看看。”
司马尚也紧张的过来扶李牧,语气里满是担忧,“将军?”
李牧摆摆手,“无事。”
谷秋有些尴尬,实在是场面太容易让人误会了,捡起药箱给李牧把脉包扎。
李牧蹙了蹙眉,将手收进袖子里,“这点小伤,不需要。”
赵葱在一边开口道:“公主的侍女如此不信任将军,想必公主也没多信任将军吧?将军不如回赵国吧?”
这边李牧犟着不需要包扎,那边赵葱吧啦吧啦说个不停,嬴栎有些上火。
强行摁着李牧包扎。
又冲着赵葱撒气,“赵迁要是投降,就将王玺国书准备好,要是不投降,就洗干净脖子等着秦军破城!”
“你,出门左转,好走不送,卿锦跟着,将他砍了!”
赵葱有些愕然,当着他的面,让他走?然后砍了?
“诺。”卿锦应道。
“请吧,赵将军。”卿锦阴阳怪气的。
既然左右都是一死,赵葱索性捡起剑刺向嬴栎。
赖于煤炭的使用,秦剑要更坚硬更锋利。
谷秋抽剑打断了赵葱的剑,赵葱目瞪口呆的看着断剑。
谷秋剑锋一转,刺进赵葱的心脏,行医的人,能救人,也最会杀人。
“公主,邯郸城破!”王翦那嘹亮的大嗓门传来,语气里满是喜悦。
如果人死后最后消失的是听觉,也许赵葱也能听见这句话吧。
司马尚看向李牧,李牧神色淡淡。
王翦大步走进营帐,差点让赵葱绊一脚,“这是?”
“赵将赵葱,意图行刺公主,”谷秋答道,“妾这就将人处理了。”
谷秋将人拖走了。
王翦肃了脸色,“公主可有受伤?”
嬴栎摇头,“没有,将军不必担心,赵国王室宗亲可都在?”
王翦点点头,“都在,一个都没跑,就是隐宫的也都在,公主放心。”
“去隐宫找一个叫赵高的人,就说我要见他。”嬴栎说道。
王翦有些疑惑,但还是没有多问,只是挥手遣人去做。
嬴栎又看向司马尚,“司马将军准备何去何从?”
司马尚看了看淡然的李牧,又看了看刚刚从战场上回来的王翦。
“臣……跟着李将军。”
嬴栎颔首,“暂时可以。”
“将军明日去安抚一下赵军。”嬴栎与李牧说道。
李牧应诺。
王翦还有的忙,很快便离开了。
“你们自己休息吧,我出去看看。”嬴栎说着也离开了。
司马尚看着嬴栎离开,她笑眯眯的和士卒们打招呼,士卒们似乎也习以为常。
“秦公主……素来如此吗?”司马尚有些不可置信,赵王室的公子们都是什么德性他也不是不知道。
李牧点点头,又摇摇头,“她也飞扬跋扈,除了王上,没人愿意招惹她。”
“王上的王弟也在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