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栎有些无辜,“是李牧先来找我的,纯属巧合,只是这巧合正合王上心意。”
嬴子秬想要说什么,终究只是叹了口气,“罢了,李牧不是什么善茬,你自己心里有数。”
“我又不傻,”嬴栎撇撇嘴,“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该担心的是旁人。”
嬴子秬:……
倒霉孩子对自己的认知还挺清晰。
嬴栎送嬴子秬离开之后,张良还在等着,嬴栎有些诧异,“怎么不回去休息?可是有事?”
“公子很厉害,也好看。”少年十分认真。
嬴栎笑起来,“好,若是无事便快回去休息吧,想必今日累坏了吧?”
少年点点头,“嗯,但是很开心。”
“好,过几日夏苗也带着你。”
少年的背影里溢出一抹欢喜。
嬴栎想起嬴政的话,张良现在这个状态,是真的?还是装的?
咸阳宫。
嬴政正在思考如何策反李牧,成功的几率有多大,缔结姻亲确实是最快捷的方法……
『李牧算是暂时留下了,阿姊应当不会再琢磨李牧了,但是那个糟老头子大抵要惦记阿姊了。』
『唉,也是,阿姊又美又飒,谁能不喜欢呢。』
『小张良行不行啊?』
『指望不上,还得是我。』
『还有三天,要不想办法把李牧的腿打折?叫他留在大秦养伤?』
成蟜眼睛一亮,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,偷偷摸摸看了嬴政一眼。
『还得想办法不叫阿兄知道,这样就算赵国闹起来,最后大不了让阿兄处置我。』
嬴政:……
最近要给这笨蛋阿弟看紧点。
广成传舍。
“将军暂且留下,且注意秦军是否有调动,谨防秦人背盟,伐燕之事由庞煖将军率军,将军也不必忧心。”赵偃一本正经的说着,心里又默默补充,也让寡人过些舒心的日子。
说起正事,李牧应诺领命。
赵偃又说起嬴栎,“与你比试的那个公子……栎?看起来与长安君关系不错。”
李牧应声,没有说旁的。
赵偃蹙起眉,“跟着公子栎的那个少年是韩国的质子吧?秦王何故将质子放在一个公子府上?”
“真不是公子栎觉着人好看,强抢回去的?秦王跟着掩盖事实?担忧韩国借机……”赵偃说着又摇了摇头,“不合理,韩国没什么好担忧的。”
李牧有些无语,自己贪图美色,就以为旁人都一样?“是韩国的质子,传闻是长安君的建议。”
赵偃是有点迷糊的,于情于理,秦王与长安君的关系都应该不怎么样才是,可今日……长安君去烦扰秦王以及秦王的做派,若是装的,那也装的太像了。
“寡人观公子栎似乎很……欣赏将军,将军要抓住机会,若是缔结姻亲,也为盟约添一道保障。”
李牧蹙了蹙眉,“若是秦人意欲背盟,姻亲也无用。”
先昭襄王的亲母乃是楚人,秦人伐楚不还是眼都不眨一下,何况区区一个公子。
再说赵国自己,赵襄子灭代,叫庖厨用铜勺打死了自己的姊夫。
所谓联姻,只图个表面心安罢了。
但赵偃还有旁的顾虑,“若是公子栎上了战场……旁的不说,若遇战事胶着,单是这一身勇武,又出身宗室,提振士气,也不容小觑。”
李牧板着脸,“若是从军,公子栎必是军吏,秦军不允军吏亲自战场杀敌,否则有过无功。”
赵偃不赞同,“凡事都有例外。”
敷衍李牧:“王上说的是。”
赵偃:……
谁家臣子这样啊?!铁打的脑袋也得摔稀碎。
三日一晃而过。
咸阳城外,上林苑正为夏苗紧锣密鼓的准备着,却也腾出了半日的时间。
嬴栎有些诧异,“在这?”
成蟜点头,“阿兄说的。”
嬴政是觉得,在上林苑,就成蟜那个小脑瓜,大抵是搞不了小动作了。
他那么忙,不说东出的计划,还有什么盐啊纸啊煤啊铁啊……他可没空收拾烂摊子,倒不如直接从头杜绝。
成蟜看着马场上风驰电掣的两个人,愁的直扣脑袋。
张良使劲抻着脖子看。
“行了,别看了,看不到了。”成蟜没好气道。
“能看到啊。”张良有些摸不着头脑,马场虽大,却无什么遮挡物,怎么会看不到?另外,他是哪里得罪长安君了吗?这是什么语气?
“你在看谁?”成蟜问道。
“看公子啊。”
“你为什么要看阿姊?”
“张良是跟着公子来的,自然是要看公子的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要跟着阿姊来?”
张良:?
那不然跟着谁来?
“我……”
“你心悦阿姊对不对?”成蟜目光灼灼的盯着张良。
张良心跳漏了一拍,声音不自觉的高了两度,“我没有!”
他没有的,他只是努力让公子信任他,为他日后归韩做好准备,况且,公子待他也不差,他也没有必要拒人于千里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