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昭闻言,很是无奈:“这就不关我的事了,主要是一开始你家的管家不让我进门。”
要不是他死缠烂打,又拿出自己的身份牌,只怕这会儿还在将军府门口被人围观呢。
被点名的管家顿时额头冒出了冷汗,他也不是没有眼力见,主要是这个人穿的太过奇怪,问他是谁又不说,长相也不像本国人。
将军府位高权重,万一放进什么细作,那可就不好了。
要是这个男人早点说他是敌国质子,自己又怎么会放他在门口被人围观……
沈绾棠抿了抿唇,并没有责怪满头冷汗的管家,而是直接带着连昭进了内院。
等拐了几个弯,确定周围没有别人,沈绾棠这才松了口气。她终于有空好好算账了,瞥见连昭想找个地方落座,沈绾棠抬腿就把他那把椅子踹开了。
“我确实答应过会保证你在京城的安全,但不是这么保的!”
京城中有质子院,各国质子前来都是要住在那里。
按理说面见完季寻川后,他就应该到那个地方去。
可这个家伙居然如此招摇过市到将军府门口,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所有人,将军府和他有关系吗!
连昭看着被踹飞的椅子并不生气,而是笑眯眯的开口:“可是你们家那位陛下似乎并不在意啊,我跟他说不想住在质子院,想住在大将军府的时候,他还满脸笑容的跟我说,这个安排更合他心意呢。”
说到这里,连昭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:“质子院人多眼杂,我猜你们那位陛下也觉得我住在那里他不放心。可住在将军府就不同了,你们一家是他的心腹,有你盯着我,他说不定还更安心一点。”
沈绾棠眉头皱的更紧。
经历过两世,沈绾棠对季寻川的本性早就摸透了。
每当季寻川笑的越温和,沈绾棠就越胆战心惊。
就像上辈子,他就是那样满面笑容的告诉自己将军府满门被杀的消息。
一想起那一天,沈绾棠就觉得心底生寒。
“我看你是打错了算盘,这位陛下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。”
沈绾棠有些担心,她改变了不少前世的事情,万一季寻川受到这些事情的影响,提前对将军府动手怎么办?
沉吟片刻,她转头吩咐下人去散播消息:“你们就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,将军府并没有打算收留十二皇子的意思。只是为了显示大国风范,才不得不同意下来。”
说完,下人便立刻出去准备澄清谣言。
连昭另外找了一把椅子坐下,慢悠悠道:“沈小姐,你这番话听起来也太扯了吧?我想,应该没有什么人会相信。”
沈绾棠冷笑一声:“那也比什么都不做的强,若不是你擅自前来,我也不必在这里焦头烂额。”
听着这番毫不客气的话语,连昭不怒反笑。
他看着沈绾棠冷冽的神色,忽然站起身,凑到了她的耳边,压低声音带着玩味开口:“沈小姐就算再生气,也得稍微忍一忍。毕竟为了那份名单……”
过分接近的距离让沈绾棠浑身不舒服,男人的呼吸让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就在沈绾棠忍无可忍,准备出手教训他的时候,一把匕首带着破风之声,直接擦着连昭的脸颊狠狠钉进了椅子里。
力度之大,让沈绾棠都吓了一跳。
若是连昭的脑袋再偏一点,只怕此刻他已经血溅三尺了。
两人齐齐回头,只见岑霄正站在院子门口,一张俊美的面容似笑非笑,只是那点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他看着连昭,轻轻嗤了一声:“看来我的准头不太好,让连昭殿下见笑了。”
连昭眯起眼睛,他从小就在后宫中挣扎求存,对于旁人的恶意感知格外明显。察觉到眼前的男人对他似乎抱有敌意,连昭挑了挑眉,故作害怕的躲到了沈绾棠身后。
“这位是镇北侯世子吧?刚刚在朝堂的时候,咱们见过。只是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世子,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打招呼呢?”
他话说的可怜,完全没发现被自己拉着做挡箭牌的沈绾棠面色相当不善。
这两个男人有完没完,居然敢在她将军府大打出手!
沈绾棠强忍下不悦,看向岑霄:“岑世子,你来这里做什么?你知不知道刚刚若是你伤到了连昭殿下,后果会很严重。”
见沈绾棠不仅挡在连昭面前,甚至还出言维护他,岑霄顿时怒火中烧。
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,她能对季寻川忠心耿耿,能将连昭护在身后,却偏偏要对她冷酷无情,淡漠疏远?!
自己到底哪里不如他们!
岑霄上前一步,面色阴沉:“沈小姐还来问我?按理来说,最应该接待连昭殿下的应该是我吧。”
“我倒不知道,沈小姐什么时候与一个敌国质子走的这么近了。”
听着岑霄的语调,沈绾棠几乎要气笑了。
这个家伙怎么听起来像在吃醋一样?
她深吸一口气,将心头的怒火强行压下,顾不得连昭还在院子里,直接拉着岑霄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。
“你不是想知道吗?跟我来。”
看着沈绾棠拉住自己胳膊的手,岑霄眯了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