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书丞为难地看向管家,希望他能帮忙劝劝段老爷子,管家炫耀般地开口,
“五老爷,您先别急,老爷子为阿昭少爷找了全京城最有本事的玄学大师,
只要云九小姐肯出手,阿昭少爷一定平安无事。”
说完,他还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云皎,鼻孔朝天,眼神傲慢,轻蔑地说道,
“那可不是一些欺世盗名之辈能比的。”
段书丞几十岁的人了,臊得老脸通红,指责道,
“段叔,您怎么能这么说人家。”
好歹是个姑娘,还是他好不容易请来的,指桑骂槐的地阴阳人家,实在是太没礼貌了。
管家还是那副趾高气昂地态度,施舍般说道,
“五老爷,要不是您亲自请来的人,老爷子早就赶她们出去了。”
段书丞担心地看向云皎,没想到她自顾自坐在窗边的贵妃榻上,慵懒地倚着靠枕,阳光洒满了全身,唇边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。
见他看过来,还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,真是个心大的姑娘。
云皎却等着看好戏,哦,原来等云九呢,那就一起等着呗,看他们啥时候找到云九。
她回京的消息,除了经常注意她行踪的组织,估计也就那几个人,看着这是有人故意向段家放出她的消息。
行踪已经暴露了,云皎反倒没那么着急走,顺其自然吧,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
她看段书丞夹在中间左右为难,还拍了拍贵妃榻上的位置,
“段教授,过来歇会儿,年纪大了别动气,莫着急。”
说完,她晒着阳光,也闭目养神。
她在认认真真地晒太阳,享受日光浴,可没有看不起谁的意思。
在周围人眼中看来,就是这小丫头在故意挑衅,因为段老爷子正坐在她对面,闭目养神。
段书丞无奈,因为段老爷子带来的保镖都是有功夫在身,就算段昭是他的亲儿子,他也做不了主。
这也是这半年来,他不得不陪着妻子住在老宅的原因。
段家根本不让他们带走段昭。
气氛陷入僵局,段老爷子来之前就吩咐下面人联系云九小姐,至今杳无音信。
一堆人在外面吵吵嚷嚷,吵醒了在厢房小睡的白秀婉。
她走出房门,就看见正房台阶下,站着的温暖,亭亭玉立,穿着长款的薄风衣,单手叉着腰,伸长脖子往屋里看。
还向屋里挥手,衣袖落下,白生生的腕子上,青翠欲滴的玉镯在阳光下流光溢彩。
这个镯子!
白秀婉眼波流转,朝温暖走了过去。
温暖刚才在院子里透气,本想跟进正房看看发生了什么事,一群人推推搡搡地把她挤了出来。
段老爷子带来的人太多了,还有保镖,她被拦在外面,听着里面的争执干着急。
白秀婉走到她身边,开口问道,
“请问你是?”
温暖正着急,有个中年美妇人过来搭话。
她以为白秀婉也是跟着一起来的人,看着她和和气气的,不像不讲理的人,便开口请求道,
“我叫温暖,和朋友一起过来救人的,现在我朋友被困在里面了,您能带我进去吗?”
“救人?”
白秀婉心中疑惑,难道她猜错了?
“对啊,就是段昭。”温暖想起云皎,顺口夸道,
“我朋友可厉害了,她一定能让阿昭醒过来。”
听到段昭有救了,白秀婉忽略温暖略带亲密的称呼,抓住温暖的肩膀,急切地问道,
“你是说阿昭有救了?”
这半年来,她无数次燃起希望,又变成绝望,可是还是无数次地相信希望降临。
“对啊。”
温暖在外面听墙角,也听了个大概,复述道,
“但是他们信不过我朋友,难为她,不让她靠近阿昭。
说要等别的大师过来,可是也没见他们找人过来。
我朋友说了,耽误一分钟,阿昭的危险就多一分。”
白秀婉听了,这哪能忍!
就算有一丝可能救醒阿昭也不能放过,她忍了段家半年,受够了。
“好孩子,阿姨这就带你进去。”
温暖只觉得刚才还说话轻声细语的贵妇人,突然间眼神变得凶神恶煞,只见她转身回房拿起一个鸡毛掸子,气势汹汹的冲进了正房。
“让开!”
门口的保镖知道她是阿昭少爷的生母,没敢拦着。
温暖还在为她判若两人的表现吃惊,迟了一步,才反应过来,紧跟着进了正房。
白秀婉正拿着鸡毛掸子发威,
“我是阿昭的亲娘!凭什么不让我见儿子!”
“今天谁敢拦着我,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!”
保镖们束手无策,段老爷子没法跟侄媳妇计较,拐杖跺得都快劈叉了。
段书丞看着妻子拎着鸡毛掸子冲了进来,瞬间气血上涌,早点让他们进去不就好了,惹她干嘛呀!
他自己的妻子他还不了解,看着柔柔弱弱的,实际上能拳打镇关西,倒拔垂杨柳。
秀婉真是,风采不减当年啊!这半年她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