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皎将二人绑在天台,设了个结界,要是慕临川没醒,天一亮送二人去蹲局子。
要是慕临川醒了,还是要送二人去蹲局子,看情况她会帮白袍人说说情。
看见云皎消失在天台的背影,白袍人鬼使神差地喊道,
“我叫白蘅!”
看起来是个大佬呢,虽然脾气不怎么好,还挺有原则的,他想在大佬面前留个名。
估计大佬没听见吧。
角落里,一只小猪形状的长鼻子动物,探头探脑地踱步过来。
哼唧着拱了拱白蘅,白蘅想摸摸它的头,可是手被云皎捆在背后。
他也用头拱了拱小猪,安慰它,
“不是让你躲雨吗,出来干什么?”
他察觉到不对,就给灵宠下令,让它赶紧躲起来。
他担心对方气急之下大开杀戒,顾忌玄门律法,不能杀人,会杀灵宠泄愤。
云皎那么强的灵力,不可能不知晓天台还有其他生物存在,可是她没这么做。
白蘅心中评价,是个心性坚定的大佬,不滥杀无辜,就是对人类不太友好,太吓人了!
他望着雨幕,感叹,任务失败了,拿不到钱,也喂不起猪,
“爸爸没用,又要让你挨饿了。”
“那我以后少吃点。”
一场秋雨一场寒,疾风骤雨,白蘅在天台上冻得直哆嗦,
“阿嚏!阿嚏!”连打几个喷嚏。
五不像在他身边趴下,依偎着帮他取暖。
白蘅抖着唇,轻声交代,
“我要是进去了,你换个主人吧。她会让你过好日子的。”
五不像突然鼾声阵阵,装睡不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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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皎的身影闪现在房间时,松了口气。
她一来一回浪费灵力瞬移,用暴力手段逼供,拼命赶场子。
就担心怕她不在,月牙一只残猫出什么事。
幸好,月牙守着一人一猫,正窝着脑袋舔后腿上的伤口。
“明天带你去医院,别舔了,你嘴里有细菌。”
云皎上天台追凶前,渡给它灵力,好歹帮它止住了血。
月牙这次没和她顶嘴,打量云皎,见她脸色苍白,毫无血色,劝道,
“你还好吗?要不先休息会儿。”
云皎有气无力地爬上床,躺在慕临川身边。
这次无所谓二人接不接触了,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。
云皎得大海捞针地去梦境里捞他。
“迟则生变,我得赶紧把慕临川拽回来。外面的事都靠你了。”
月牙这次没有答应,它瞪圆了猫瞳,闪着幽幽绿光,提醒道,
“今天初一。”
初一朔月,是云皎由于封印,每月灵力最弱的时刻。
她白天帮段昭安魂,晚上入慕临川梦境,刚才又好几次瞬移,雨夜追凶。
现在再次进入旁人梦境,需要极强的精神力和灵力支撑。
云皎垂下手,月牙抬头,刚好让她把手放在它头顶。
毛绒绒的触感,心理上的疲惫立马烟消云散。
“我有数,大不了睡一觉就好了。睡着时还得拜托你啦。”
云皎揉了揉月牙的头,见主人执意如此,月牙只能认命地为她护法。
她再次进入慕临川的梦境时,阴云密布,铅灰色的天空越来越低,随时能来一场瓢泼大雨。
想起那造梦师的话,
“他不愿意离开梦境,是在逃避现实。你找不到本体,就拜托那些其他时空的他,帮忙带路就行。”
“原则上他们都是同一个人,彼此之间有感应,会比你一个外人更容易找到彼此。”
梦境之主过往所有的岁月长河中的自己,会在梦境里同时存在。
在梦里,五岁的你可以和十五的你一起玩翻花绳。
所以,才有了那句话,做梦吧,梦里啥都有,一切皆有可能。
慕临川活了二十二年,粗略计算,按秒算的话,梦中世界同时存在着将近七亿个他。
当时间只是一个单位,在梦境中不存在时,比秒还小的单位比比皆是。
云皎会遇上无数个“慕临川”。
既然原则上他们都是同一个人,那想法也会一致。
如果其他时空的慕临川不愿意带路,她如何找得出来?
云皎向造梦师提出疑问。
白袍人信誓旦旦地保证,
“人的想法每时每刻都在改变,所以一个不愿意,还有上亿个,总会有愿意的,”
他停顿一下,借着闪电的光线打量云皎,
“不行就哄哄嘛,万一你遇见的是小孩子,就轻松了,小孩子最好骗了。”
你都长成这样了,估计少年版的也很好骗。
这话他不敢说。
大佬要是不凶人的话,看起来就像男孩子少年时,憧憬的白月光少女,皎洁如月,清纯无暇。
云皎觉得他在胡说八道,但是没有证据。
玄学界觉醒后的能力成千上万,闻道有先后,术业有专攻。
她精神力和武力都碾压造梦师,但是关于梦境的细节,她还没这方面的知识储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