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人蜂腰猿背,穿着一身不知哪个朝代的黑色夜行衣,身上的肌肉结实流畅,富有力量。
万籁板着脸进来,在赌桌旁大马金刀地坐下,不悦地盯着云皎,
“想要就赢过我。”
慕临川附在云皎耳边问道,
“这是黑无常?”看他穿了一身黑。
温热的气息洒在耳廓,云皎偏了偏头躲过,坐在那黑衣人对面,向慕临川投去赞许的目光,
“正是。”
和普通鬼域居民不一样,黑白无常因工作需要,经常往返阴阳两界。
他们在人间也会发展自己的关系网,让有本事的修士帮忙做事。
麒麟血玉这种辟邪名品,殷未曦嗤之以鼻的物件,对于阳间的玄师来说都是无价之宝。
有些鬼域的物件黑白无常自己本人用不上,在怡情阁收购后带出去,既可以作为奖赏收买人心,也可以倒卖买自己喜欢的东西。
比如白芜经常逛街买衣服。
云皎客气地询问,
“你想赌什么?”
云皎坦然自若的态度,让万籁更暴躁,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。
以往这种话都是他对别人说的。
云皎赌技纯熟之前,万籁蝉联历届鬼域赌王,一开始他也没把小丫头当回事。
她所求只有金钱,不像四面八方的赌徒,为了贪嗔痴、爱恨憎恶肯下血本。
在怡情阁赌得太小没劲,有心术不正的修士馋她的气运和天赋,诱惑她,让她拿灵智和实力赌个好姻缘,还趁机PUA她,
“你一个女孩子实力那么强悍有什么用,以后还是得嫁个好人家,不如换个好姻缘,后半辈子安安稳稳的结婚生子。”
云皎不为所动,手中把玩着骰子,连眼神都懒得给,
“你也说是赌,赌来的姻缘能有什么值得留恋的,我可不做亏本买卖。”
那邪修还不依不饶,他垂涎云皎的气运已久,假模假样地劝道,
“你年纪小不懂,权力地位都不如嫁个好人家重要,你这么厉害以后没男人要的,我可是为了你好!”
“咔嚓!”
邪修滚在地上,捂着手臂断口吱哇乱叫。
云皎生生扯断了他的胳膊,扬手像丢垃圾般扔在一旁,
“滚远点,不然撕烂你的嘴!”
邪修骂骂咧咧地赶紧滚,口中还不干不净地叫唤着,
“嫁不出去可别哭!”
他向前走着走着,发现自己竟然眼睁睁地看着腿离开了,低头一看,上半身悬空,血流如注。
“我的腿!我的腿!”
那人叫唤没几声,就咣当一声倒在地上,没了生息,上半身手臂还用力向前够着,想把自己断成两节的身体重新合二为一。
地毯上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,血水缓缓地渗入地毯,化作一团深色的污渍。
周围雅雀无声,怡情阁见血很平常,可是这血是殷未曦亲手放的,他摇着折扇,
“丫头,不要给你的敌人还手的余地。”
云皎瞟了一眼血肉横飞的地毯,点点头,把玩着手中的扑克,百无聊赖地向围观群众问道,
“只赢钱,有人玩吗?”
没想到云皎一开始还有输有赢,还有宵小想着从她那骗点东西。
后来玩得次数多了,云皎自己练出手感,屡战屡胜,直接取代了万籁赌王的位置。
对此,万籁一直耿耿于怀,可是他作为黑无常,总有自己的工作要忙。
殷未曦坐镇,众阴差谁敢渎职。
等他忙完找云皎一决高下的时候,云皎好几年不踏入鬼域半步,他连人影都抓不到,还怎么一雪前耻。
云皎不在的这几年万籁苦练赌技,就想有朝一日找回场子,重登赌王宝座。
眼下有机会一定要大战三百回合,分出个胜负来。
万籁觉得很没面子,但是是他上赶着要和云皎赌的,
“比大小,点数大的赢,三局两胜。”
他掏出怀中的麒麟血玉,拍在桌上,“赢了归你。”
叫着麒麟血玉却并不是麒麟形状的红玉,而是一块并未雕琢的璞玉,据说是麒麟血凝成的玉石。
灰扑扑的外壳散发着金红色的圣光。
万籁拿出那块玉时,一些道行不够的小鬼退避三舍,躲得老远。
“行。”云皎撸了撸袖子准备应战。
万籁不满意,她这意思是她一定会赢?
“等等,你的赌注是什么?”
云皎秉着尊重对手的原则,问道,“你想要什么?”
黑无常应该不需要通行证,云皎自觉现在穷了,没什么值钱的可下注。
万籁转向她身边的亦步亦趋的慕临川,指着他,
“我要他给我做一个月仆人。”
“不行。”云皎拒绝得干脆利落。
“三天?”
“免谈。”
“一天?”万籁原本只是随手一指,没想到云皎这么看重这小白脸。
“别说一天,就是一个小时一分钟都不行。”云皎没这个恶趣味,拿别人的人身自由做赌注。
大佬出于做事原则拒绝得干脆利落,慕临川听在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