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灯初上,金融街,慕氏集团大厦灯火通明。
员工们忙得团团转,谁都不敢下班,老板没动,谁敢走?
有些消息灵通的,隐约听说慕家发生了私生子争夺家产的事,见慕总面色不虞,悄悄地跟程锦打听,
“程姐,慕总最近是遇见什么麻烦事了吗?这么能折腾人。”
程锦从一摞资料中抬起头来,面色麻木,眼神涣散,好一会儿才聚焦起来,反应过来对方在问什么。
身为慕临川亲信,慕家的事她当然一清二楚,却闭口不谈,公事公办地搪塞回去,
“你工作都做完了?做完的话我这还有新的。”
“哪能呢,我继续忙去了。”
打听消息的员工吐了吐舌头,回到工位上,却不满地和同事吐槽程锦,
“神气什么,一朝天子一朝臣,我看到时候真换老板,她还得意个什么劲儿。”
同事从电脑上满屏表格文档中回到现实,附和道,
“别说,我还真不希望换老板,毕竟慕总除了工作要求严苛,别的都挺好的。
就连咱们这几天加班,都付双倍薪水。”
毕竟出来打工,企业文化那是资本家的自我陶醉,打工人最关注的就是工资。
不在乎工资还上什么班?为了给老板换车换房无私奉献吗?
被议论的中心人物慕临川脸色阴沉,白天刚问过云皎回不回家吃饭,结果反倒是他赶回不去。
这段时间的加班除了盘点集团资产,还有他在收拾慕成林留下来的烂摊子。
短短十天,慕成林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,签出去不少不靠谱的合同,一眼看上去稳赔不赚。
本来打算徐徐图之,慢慢处理,没想到,今天其中一个项目就出了事,他从安和医院帮江行知取完报告,又火急火燎地回来处理。
在其位,谋其职。虽然经营慕氏集团不是慕临川理想中的工作,但是他依旧做好自己的分内事。
集团上下几千人还等着他发工资呢。
忙忙碌碌到十点,慕临川捏着眉心,颓然靠在椅背上,程锦最后和他打了个招呼,
“我先回去了,慕总。”
“明天见。”慕临川机械地应道,突然想起一件事,叫住了程锦,
“唉,等等。”
程锦心里咯噔一下,万恶的资本家不会又交给她新的任务吧,她可不可以拒绝呀。
她想下班,想下班,想下班!慕扒皮!
尽管心里一万只羊驼狂奔,程锦面对衣食父母依旧面带微笑,耐心地询问,
“慕总,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呢?”
“唔,不是吩咐。”慕临川薄唇微抿,
“你说,我要是穷了,夫人会和我离婚吗?”
“应该,或许,可能,大概不会吧。”程锦斟酌着回答。
心中却计较着,莫非,慕总对争夺继承权这事没有信心?
“我觉得夫人不是这么拜金的人。”
她和你离婚或许不是因为你穷。
程锦和云皎仅有几面之缘,大多数描述都是从慕临川向她征求追妻意见中了解到。
慕总有钱的时候,云皎都对他爱搭不理的。可是这都好几个月了,慕总怎么还问这种问题。
看来,夫人既没看上慕总的钱,也没看上慕总的人。
现实太残酷,程锦不敢说。
慕临川听她的分析直皱眉,怎么他觉得,云皎就是个拜金的人。
程锦见慕临川想继续问下去,她还想早点下班回家,于是直言道,
“慕总,您确实很有钱,但是你给夫人花了多少,她有共享你的财富吗?”
身为慕临川的秘书,她是整个集团最早知道二人结婚的人,因为云皎刚搬进慕家的时候,慕临川那段时间要求她多安排出差行程。
“我要出差,越远越好,出国也行,反正不回江城,离那个小傻子远一点。”
程锦按照老板要求将他的行程排的满满的。
当时慕临川非常抗拒婚姻,更别谈给云皎买东西,花在她身上一分钱。
也就是这两个月,不知道他怎么想起来家里有个小媳妇,恨不得时刻围着人家转。
谈工作,程锦永远和慕临川统一战线;谈感情,程锦身为女人,她是偏向云皎的。
毕竟,有时候细究起来,这两年,慕临川的行为挺狗的。
也就是云皎不动心,不在乎,不计较。不然俩人就妥妥的虐恋霸总,追妻火葬场。
程锦这么一问,慕临川猛然意识到,确实云皎很爱钱,但是她没朝他伸手要过一分钱。
之前让她帮忙带猫回家的一百万还是他主动给的,那算是一场交易。
“我给她也不会要的。”慕临川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。
上次的黑卡,只要云皎消费过,他这边就会收到消息,但是至今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这还不明显吗,人家在和你划清界限。
程锦旁观者清,心如明镜,但是为了不得罪顶头上司,还是委婉地提点道,
“她要不要是一回事,你给不给是另外一回事。”
慕临川若有所思,半晌,抬头时见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