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临川不想和他纠结这个问题,就像傅青洲想得那样,他也是男人,可以理解他的想法,无非是控制欲作祟。
但是傅青洲找他不是想拉同盟获得认同的,而是要他解惑的,慕临川直指要害,
“其次,傅大哥,我们身为男人,随意评价女孩子是不礼貌的行为。”
西方有绅士礼仪,东方也有“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,非礼勿言,非礼勿动。”这些规劝君子的名言警句。
“她是我媳妇。”
傅青洲的想法中,还是将乔远翠当成自己的所有物,尤其他觉得已婚妇女就该穿得严严实实。
“前妻!”慕临川纠正他,
“就算是婚姻关系存续期间,她也是个独立的个体,不是谁的所有物。”
傅青洲思索一会儿,为自己辩解道,
“我没有把她当物品。”
“那你怎么还查人家行踪?”慕临川说得是他私聊的最后一条,多可怕呀。
乔远翠前脚发朋友圈,后脚他就查行踪,还质问人家谁给拍得照片,多么窒息的控制欲。
“我......”傅青洲本想说是为了她好,但是一直狡辩就没意思了。
他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禁欲,他心底最阴暗的想法,甚至想把乔远翠时刻关在家里,让她哪也去不了。
但是,媳妇还是得追回来,当初同意离婚,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。
本以为就是女人耍小脾气,闹一通,哄一哄,气消了,乔远翠还会回来,二人都有孩子了,她还能跑到哪儿去?
可是,逐渐地,他发现乔远翠脱离掌控,从围着他打转到爱搭不理,甚至无视他,还让他滚。
他不知道该怎么办?他从小品学兼优,学过管理公司,学过驭人之术,学过制衡之道,可是没人教过他怎么谈恋爱。
他从小接受的思维,就是自己功成名就,大把的女人任他挑,结婚后,有人贤惠地相夫教子,为他打理好家里,无私奉献。
但是,凡事总有例外。从他遇见乔远翠,他就只想要这一个媳妇。
最终,傅青洲臣服于自己的内心,尽管不愿意,但是他再不改,以后只能孤独终老,抱憾终身了。
他咬了咬牙,虚心求教,
“你说,我改。”
听见他的表态,慕临川也暗中松了口气,两口子的事,有时候外人说不好,弄得两头不是人。
他愿意当这个情感顾问,还是出于对傅青洲人品放心,理智冷静,被戳中痛点也不会破防,恼羞成怒,迁怒于他。
“那我就直说了,傅大哥,你爹味挺重的。”慕临川直言不讳,随后又安慰道,
“不过,也不怪你。”
或许是受父母辈影响,傅家父母的相处方式就是男主外、女主内。
傅老爷子大男子主义,说一不二,恰好傅老夫人年轻时就是个不爱动脑子的大小姐,二人一个爱操心,一个喜欢做甩手掌柜,一拍即合,一辈子俩人都能过得舒舒服服。
傅老夫人受丈夫疼着宠着,偶尔耍耍小脾气,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今天吃太饱,会发胖,她过得怡然自得。
傅青洲耳濡目染,潜移默化中,他也在无意识地模仿父母的婚姻模式。
可是乔远翠和他母亲不是同类人,让她在家吃喝玩乐,反倒会榨干她的生命力。
一开始为了爱情,为了孩子,乔远翠还能忍让,麻痹自己。
但是随着相处时,傅青洲踩雷踩得肆无忌惮,人是有惰性的,他以为娶到手了,以前有些伪装,暂时的谦让也就不再掩饰。
夫妻二人都性格强势,互不相让,直到走向决裂。
慕临川说完,等着傅青洲反驳,没想到他很认真地问道,
“什么是爹味?”
爹还有味道?
随着他年岁渐长,他已经很久没和父亲如此亲近了,倒是记得小时候,母亲抱他时,身上总是香香的。
不理解意思,但是听得出来爹味是个贬义词,到底能贬成什么样,还是得问问阿川。
傅青洲有一种自己确实不再年轻的恍惚感。
慕临川没有立马给他解惑,他笑嘻嘻地问道,
“你平时上网都是2G的吧。”
这个他懂,傅家就有建信号塔的业务,旗下主打产品还有手机研发。
他非常认真地回答,“不是,现在都换成5G了。”
“啊哈哈哈哈。”
对面发出爆笑,慕临川笑得毫不客气,傅青洲不知道他在笑什么,无奈地说道,
“阿川,你先别笑,今天周末,远翠一会儿过来看然然,我该怎么办?”
他昨天刚惹她生气,不知道该怎么挽回她,每次都是说多错多,本来他就话少,可是控制不住就想和乔远翠说话。
“我想让她把我加回来。”
慕临川深呼吸一口气,憋住不笑,为他解惑,
“爹味就是说话者总将自己置于高位,对着别人指指点点,明明不了解事实真相,还觉得自己是权威。”
说完,留一点时间,让傅青洲自己品。
“所以,傅大哥,你想好好和嫂子相处,就先把位置摆正,你和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