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老汉默然良久,打开话匣子,
“我也想知道,诗诗休学后就去打工了,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那群人,大不了等他们毕业了,再回去读书。
这孩子懂事,告诉我找了个服务员的工作,能给自己攒点学费,她白天打工,晚上回来复习功课。”
说着便老泪纵横,他手掌还在滴血,抹眼泪时,有不少血迹沾在脸上,看上去像在流血泪。
“后来,就是警察通知我,她工作时突发恶疾,猝死了。”
唐老汉甩一把血泪,情绪激动,
“那孩子健康得很!我捡她回来时她就哭得响亮,哪有什么恶疾!”
远光灯此起彼伏地亮起,车队朝着这边赶来,照见远处的人影,还鸣笛示意。
云皎正在脑海中筛选有用的线索,嫌弃地瞪了一眼鸣笛的车辆,转头问道,
“她在哪打工?”
“天马酒店。”
唐老汉交代完,沈遇殊从车上下来,向后一挥手,他带来的人四散开,各就各位。
有去救援的,有去找那群守阵人员的,还有一队跟着沈遇殊原地待命。
沈遇殊上前打招呼,看见云皎的珊瑚绒兔子睡衣时,瞳孔微缩,面色如常地打招呼,
“云小姐,我来了。”
云皎忍不住吐槽,
“等你来黄花菜都凉了。”
她向沈遇殊转述情况,言简意赅,
“青鬼逃跑了,我怀疑她去找凶手报仇了,但是如果她大开杀戒,到时候死得不止凶手,我们得尽快找到她。”
云皎双手插兜,向唐老汉的方向扬了扬下巴,
“那是青鬼的爷爷,阵是他破的,也是他放那几个学生进来的。”
她怀疑唐老汉背后有高人指点,有人支持他复仇,暂时未提。
沈遇殊也知道情况紧急,眉头紧皱,示意属下将唐老汉暂时关押起来。
唐老汉无畏地笑笑,朝着被担架抬走的几人喊道,
“反正这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,我要给我孙女报仇!”
那天他听说云皎五天后会过来,忍不住向组织申请,提前出手收拾这群小畜生。
他已经不相信,什么法律会维护公平正义了,他只想靠自己的手段,让这些人受到惩罚!
看着那几个血葫芦似的人,被鬼爪撕扯得面目全非的样子,唐老汉忍不住心生快意,终于出了一口恶气!
沈遇殊呵斥他,
“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有多少无辜的人丧生?你们的事到时候自会交由法律判决。”
唐老汉不甘示弱地嘶吼着,
“无辜?诗诗不无辜吗?又有谁来帮我们主持公道!”
唐果那几人,能够横行江城实验中学,家里都是有些背景的。唐老汉不知道沈遇殊又是哪个官老爷,他说得话他一个字都不信!
“行了。”云皎制止二人的拉扯,提醒道,
“我们得赶紧找到她。”
有天马酒店的线索,还有唐诗的死亡时间,玄学联盟的案子基本上都是人命关天,各部门都得优先配合。
科技手段和玄学手段双管齐下,一个小时后,锁定目标,云皎先行一步,沈遇殊带人赶往目的地。
冬夜的凌晨,街上几乎没有行人,偶尔有个晚归的醉汉,晃荡时身边一阵狂风掠过,吹得他瞬间清醒。
他用手揉了揉眼睛,嘟囔道,
“真是喝多了。”
刚刚眼花看见一只人形大兔子在街上狂奔,耳朵还挺长。
云皎刚才差点撞上人,今晚第二次的瞬移,显然没有第一次干脆利落。
她刚才和青鬼对峙时,颇有些虚张声势的架势,青鬼确实消耗掉她不少灵力,所以她才一直打着速战速决的主意。
没想到,竟是状况频出。她根据情报部门给的地址,来到一户人家门前。
位于市内的别墅区,不像慕家的半山别墅那么阔气,但是能住在这里的人,非富即贵。
阴气缭绕,血腥味刺鼻,就是这里了!
看来青鬼已经下手,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幸存者。
大门虚掩着,云皎伸手推开,踏入房内,她闭眼感知周遭的气息流动,二楼卧室!
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时,青鬼正半蹲在地上,居高临下地俯视地上一个血淋淋的物体,角落里的中年妇女已经吓傻,捂着嘴巴无声地哭泣。
那物体还在蠕动着,想逃离青鬼的范围,他爬出一尺,青鬼就向后拽三寸,让他竭尽全力的努力全都化为乌有。
再爬,再拽,带着弯钩的鬼爪上,偶尔还刮下一块碎肉。
云皎借月光所见,地上鲜血淋漓,断指残肢四散,青鬼机械地就近捡起碎肉断肢,往口中塞去。
明明难以下咽,还要用手掌用力堵住嘴巴,强迫自己吞咽下去。每咽下去一块,她的脸上就绽放出扭曲的笑容。
她知道云皎来了,也只掀了掀眼皮,瞄了一眼,继续她的进食活动。
云皎眼前突然闪过一句话,
“恨不生啖其肉,饮其血,抽其筋,挫骨扬灰!”
地上的人还在顽强地向外爬着,看不清面容,但是云皎认出了那中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