尘封的记忆被翻捡出来,云皎这夜睡得极不安稳,眉头无意识地紧皱,少见地惶恐不安。
月牙懂事得没出去闲逛,就安静地守在她床头。
“好孩子,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。”
梦里穿着白大褂的人桀桀怪笑着靠近,伸手要来抓她。
“啊!”
云皎从噩梦中惊醒,身边靠过来一团温热,熟悉的触感让她长长地吐了口气,放松下来。
月牙紧张得凑近她,用湿漉漉的鼻子拱了拱她,
“你梦见什么了?”
“死人。”
云皎起身,拨拉一把黏在脖子上的头发,打算洗澡,出了一身冷汗,睡衣贴在身上很不舒服。
“突突。”
手机震动,这么早谁打电话?
“大佬,孙仲义死了。”
是江炽,他还担心这么早没人接电话,要不是十万火急,他也不会冒昧地打扰云皎。
“孙德龙来我们警局报案,局长交给我们处理,待会儿天一亮,我们就要上门调查,按照常理排查,你和慕先生嫌疑最大。”
“不是我们做的。”
云皎脑海中演算着前因后果,如果是慕南柯的原因,他不会留下把柄,就算警察照章办事,也查不到云皎和慕临川头上,按理说问题不大,应该只是例行询问。
江炽松了口气,隔着电话云皎听见了,凤眸微眯,看来他不只是报信,还是在怀疑她们。
“不是就好。”几次合作,江炽莫名地信任云皎,他直觉大佬没有撒谎,不是不会,而是不屑。
他提醒道,
“不过,孙德龙在江城有人,听局长的意思,想让你们背锅。”
“哼。”云皎冷哼,“无妨,让他放马过来。”
有的人就是纯坏,唯我独尊,孙德龙死了两个儿子,都与慕临川有关,对慕临川的恨意又加深几分。
反正真凶要找,孙德龙也不打算放过慕临川。
暂时动不了慕临川,就拿慕家其他人开刀。
云皎刚洗完澡,换身干爽衣服出来,楼下就传来哭天抢地的哀嚎。
她下楼时,慕临川正穿着睡衣和那双异色的情侣拖鞋,木呆呆地看着这群人。
慕家的人同样穿着睡衣,外面套着羽绒服,有的还穿着室内拖鞋。
“阿川呐!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!”
“三哥,我们睡得好好的,就被人赶出来了,身无分文,总不能让我们睡大街吧!”
“好孩子,叔公一大把年纪了,外面天寒地冻的,也遭不住哦!”
凌晨睡梦正酣,一群人破门而入,说房子现在是孙家的,把慕家人粗暴地赶出去,随后便劈哩叭啦地往外扔东西。
他们只会窝里横,报警有人来,但是只是做个调解便不了了之。因为孙家已经打点好关系,慕家又没落,没人敢惹。
无奈之下,有人提议,
“我们去找阿川吧,都是一家人,他不会不管我们的。”
云皎抱臂站在楼梯一边看热闹,慕临川缓缓地看看她,又看看慕家族人,冷笑道,
“没记错的话,前几天我们刚签了断亲书。”
“噔噔噔。”
慕南柯从三楼跑下来,不一会儿,江行知衣冠楚楚、顾倦顶着蓬松的鸡窝头,陆续来到一楼。
秦青滟听见了,有云皎在,她不用出面,抱着被子翻身继续睡,她最近总是很困。
慕家人也不嫌丢人,厚脸皮说道,
“那都是一时之气,做不得数的,你这次收留我们,我们还当你是一家人。”
一副网开一面,我们就此原谅你的高姿态。
慕南柯看不过去,翻了个白眼,出声阴阳怪气道,
“这话说的,好像谁上赶着求你们做家人似的,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,一个个高高在上的,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你们家呢!”
慕临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,接茬,态度坚决地撇清关系,
“对,我做不了主,这是云皎的房子,而且,我也不欢迎你们。”
“这是说得哪里话!你看看,你这孩子,胳膊肘往外拐,你媳妇的不就是你的。”
慕临川强调道,
“前妻,我们离婚了。”
要不是为了摆脱这群赖皮缠,他根本不想强调和云皎离婚的事。
他在人群中环视一周,“慕乘风,你那天都看见了吧?”
慕乘风点点头,向族人证明,“确实,我们结婚领证那天,他们俩办的离婚手续。”
他和楼玉领证后就住在一起了,楼玉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场面,拽了拽他,小声道,
“老公,我们走吧,我们先回我妈家将就几天,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,以后就当没这门亲戚!”
她对慕临川的认知,都来源于慕乘风和慕家人的口口相传,他们没说慕临川什么好话,楼玉对慕临川和云皎的印象十分不好。
“好,我们走,不蒸馒头争口气。”
慕乘风和楼玉新婚燕尔,这次和族人意见不统一,他们很有骨气地离开了。
慕宏威不在,这群人没有代言人,在客厅落座,赖在这,逼着慕临川不管也得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