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边这边!”
一大早,道具组就抬来一面战鼓。
许多工作人员布置战场,尸体遍野、硝烟滚滚、断裂的旌旗、残破的战车,无一不展示战争的残酷与激烈。
这场戏是陆城人生的转折点。
他入军营时小有所成,但是总有上峰抢功,还有同僚暗害,这次是明知敌军实力雄厚,却只派了陆城带领的一小队人马去应战。
结果不出所料,战况惨烈,陆城和他带领的人马遭受伏击,队伍溃散,而陆城本人也身负重伤,趴在雪地里等死。
他临死前,知道了暗害自己的人,也意外发现敌军中的奸细正潜藏在军中。
但是,此时的他已经精疲力竭,毫无求生意志。
就在他奄奄一息间,他听到了声声战鼓,在晨光熹微中,抬眼望见一个身影,在满地血污的阵前,挥舞着鼓槌,将战鼓敲得气势如虹,杀气腾腾。
鼓声共振唤醒他意识,那人逆光而来看不清面相,踩着朝霞,向他伸出手。
陆城将手搭上去时,却只触到一片虚空,却让他猛然惊醒,他要活下去,找到这个人。
重燃生的希望,最终陆城重整队伍,带着小队人马奇袭敌军,肃清奸细,自此,一战成名。
这场戏改之前,是李怀玉不顾安危强闯主帅府,恰好男二上官恒在,请他搬救兵救了陆城。
最后借助男二的特权势力,为陆城洗刷冤屈,一切顺理成章,只是显得男主有些弱,没突出他个人的意志力。
对此,路远是这样的解释的,
“现在李怀玉和上官恒成为官配,陆城成单身汉了,没有感情线的英雄,显得干巴巴的。
所以给观众一个悬念,做一个留白人物,也是给陆城最后浪迹天涯一个合理的理由。”
而且这样一来,陆城的主动性更强,显得他心性坚韧,无坚不摧。
而那个模糊人物,就看观众如何理解,理解成陆城的梦中情人也行,理解成李怀玉也行,还是他一脚踏进鬼门关时,出现的幻觉都行。
路远觊觎云皎的气质很久了,他一开始就搭讪过云皎,有没有兴趣出演,没想到,最后人家成了投资人。
路远正在跟云皎讲戏,
“你一共有两场戏需要拍,一场是打鼓的,一场是陆城解甲归田时,追逐远方的一个身影。”
“好。”
云皎已经换上戏服,虽然不露脸,但是服装和发型对于拍剪影来说非常重要。
她一身利落的骑装,马尾高高竖起,站在一旁不说话时,隐隐有几分沙场女将的冷冽。
这就是路远千方百计找她的原因,云皎身上自有一种潇洒不羁,干脆利落。
冯时可以靠演技填补,演出这种感觉,但是没有她这份浑然天成,不怒自威的气势,这样的气势和战鼓最配了。
路远不知道的是,云皎杀人时更干脆利落,是从血雨腥风中杀出来的凌厉气势。
他担心云皎第一次拍戏紧张,得哄好金主妈妈,安慰道,
“待会儿你敲鼓时要是没声音或者声不够大都是正常的,女孩子嘛,不是专业鼓手很难还原战鼓的节奏,但是架势一定要摆出来。”
“好的。”云皎进入状态,十分尊重专业人士,问道,
“所以能现场收音的效果最佳是吗?”
“那当然啦!”路远怕她自责解释道,“演员主要还是演戏,没关系,声音我们可以后期再配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云皎没多做解释,只乖乖应下。
路远像个老妈子,又嘱咐道,
“为了拍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时的景色,一会儿太阳升起时,你一定要保持敲鼓的动作,你要实在累了也摆个姿势,我不喊停你就继续,可以吗?”
战鼓的鼓槌也是十分有重量,路远担心云皎受累,举不动。
“行,没问题。”
云皎好脾气地应下,
“可以开始了吗?路导。”
慕临川一直在一旁听着,明明不想管,但还是凑过来。在路远还要说什么时,打断他,
“放心吧,她可以的。”
知道路远在担心什么,但是云皎是能公主抱他毫不费力的怪力女人,挥几下鼓槌应该不在话下。
反倒是路远,他再絮叨下去,云皎可能真的要发飙了。
云皎入场前,向他投来感激的眼神,慕临川却狠狠地剜了她一眼。
场记打板,
“各就各位,action!”
云皎站在朦胧的天色下,朔风凛凛,将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她拿起鼓槌,看似轻松地敲在战鼓上,鼓槌落在鼓面时,却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,
“咚!”
“咚咚!”
“咚咚咚咚!”
鼓声由慢到快,每一下都与在场众人产生胸腔共振,敲到人心里,让人忍不住心潮澎湃,仿佛置身战场。
原本赶早班布置的工作人员哈欠连天,在阵阵战鼓声中,忽得一个激灵清醒过来。
受鼓声激励,想抄起兵器赶赴战场,保家卫国。
同样,坐在监视器后的路远也被震惊在原地,本以为让云皎摆几个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