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然吐槽后,才想起来这话是对着爸爸说的,他以为会挨训,紧紧地闭上眼睛装睡。
床上塌了一块,傅青洲靠坐在然然身边,虚心求教,
“怎么样才不无聊呢?”
他知道自己是个无趣的人,在感情方面十分木讷,老婆厌恶,儿子不喜。
意识到再不改变就会彻底失去老婆,傅青洲却很茫然,不知从何处入手。
然然诧异地爬起身,抱住他的脸猛瞧,又用肉乎乎的小手摸了摸他额头,
“你还是我爸爸吗?”
“我不是谁是!”
傅青洲抓住儿子的手捏了捏,儿子比以前开朗许多,乔远翠功不可没。
以前他带孩子时,偶尔父子俩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。
“我还以为你会板着脸说我呢。”
然然握拳咳了几声,面容一肃,学着他硬邦邦的语气,
“傅潇然,一天天不干正事净想着玩乐!”
“......”
傅青洲觉得这孩子有些活泼得过分了,叹了口气,
“你以前跟着妈妈时,她都带你做什么?”
“可多了!”
说起和妈妈一起的时光,然然滔滔不绝,
“我们去户外探险,做科学实验,还有农场采摘,哦对了,她还带我去朋友家做客。”
“做客,去谁家?”
傅青洲很少去别人家做客,觉得很新奇。
“秦阿姨!”
然然期待地说,
“她马上就要生弟弟妹妹了,到时候就有人陪我玩了。”
傅青洲联想到顾倦的交代,问道,
“秦阿姨是叫秦青滟吗?”
“对呀,爸爸也认识她?”
“那你想去探望她吗?”
“想!我都好长时间没看见她了。”
乔远翠和秦青滟一见如故,从江城回来后,便一直保持联系。
两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见面小叙,既是姐妹闲聊,乔远翠也顺便看看秦青滟的孕期情况。
傅青洲与秦青滟约好时间,在周末挤出时间,带着儿子去串门。
虽然受顾倦所托,但出于礼节,他不好单独上门探望秦青滟。
约她一个孕妇去公共场合又太折腾人。
带着然然,恰好解决尴尬局面。
父子二人一大早就到达夕照府小区,令傅青洲意外的是,然然俨然一个小明星。
夕照府的爷爷奶奶都认识他,热情地打招呼,
“然然来啦!”
“小宝贝可有些日子没过来玩了!”
“奶奶今天烤了小饼干,快过来吃。”
“宝贝一个人来的,小翠呢?”
夕照府的大多数是一群颐养天年的老人家,风和日丽的上午,正聚在一起吃点心聊天。
然然毫不认生,拉着傅青洲,大方走进凉亭,熟门熟路地寒暄,
“小翠出差啦,我来看看秦阿姨。江奶奶最近身体可好?腿还疼吗?”
“好着呢,多亏你妈妈给我针灸几次,我这老寒腿下雨阴天一点不疼了。”
然然挨个问候老人家,哄得所有人乐呵呵。
傅青洲第一次看见儿子这么卖乖的一面,心生惊奇。
要不是然然的生活习惯没变,他还以为乔远翠重新生了个儿子。
可傅青洲看着眼前的和和气气的老人家,神情格外庄重。
然然口中的爷爷奶奶,是各行各业连他都要敬重三分的老前辈,老艺术家、老科学家、老教授......
他身形高大,杵在凉亭入口,挡住一片大好阳光。
金翰学是个急脾气老头,埋怨道,
“你这后生把阳光都挡住了,跟木桩子似的杵在这,到底要干啥?”
傅青洲面露尴尬,侧身让出阳光,寒暄道,
“金老前辈,久仰大名,我是傅青洲。”
还是然然解围,软乎乎地拉着他的手,介绍道,
“金爷爷,这是我爸爸。”
他话音刚落,大爷大妈们带着审视目光聚集在傅青洲身上。
挑剔地上下打量后,连连摇头。
傅青洲西装革履,相貌堂堂,气质稳重,看起来是不可多得好夫婿。
可大爷大妈早就偏向乔远翠,数落道,
“原来你就是小翠的前夫,看着人模人样的,咋还干抛妻弃子的事呢!”
傅青洲心里大呼冤枉,当初是乔远翠主动提离婚,且坚决不复婚的。
可当着孩子面不适合说这些,他解释道,
“远翠她很好,我也舍不得她。”
“知道她好还不好好珍惜,汽车撞墙知道拐了,孩子死了来奶了!”
大爷大妈都活大半辈子了,怼人金句频出,
“这半年多我可是第一次见你来,想也是以前不怎么带孩子吧。”
“工作比较忙,我请了保姆帮远翠带。”
他的解释苍白又无力。
“看你经济条件也不错,保姆也代替不了亲生父母啊,小翠把然然教的多好。”
“你不珍惜就算了,小翠还年轻,我还打算把她介绍给我的学生呢。”
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