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苦战,终于能得空休息。
段昭脱力地席地而坐,与江行知靠墙休息,嬉笑着吐槽,
“感觉身体被掏空。”
江行知听着楼外的吼叫,调侃道,
“要不是情势危机,一定要抓几只研究,这种精力,应该送进发电厂做永动机。”
“这下谁能分得清你和爱因斯坦!”
手肘拐了他一下,段昭问道,
“你咋不着急?”
“她不着急,我着什么急。”江行知舒了口气,“你不也一样。”
“你们在打什么哑谜?”
沈遇棠并排靠坐在江行知身旁,累到意识模糊,乔玉峦早已枕着她大腿睡熟。
俩人帮着巡逻,建设临时避难所出了不少力。
边说着话,边迷糊睡了过去,脑袋一歪,恰好搁在江行知的肩膀上。
江行知肩膀微僵,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,微热的气息洒在他颈侧,一动不敢动。
眼神悄悄地向四周游移,没人发现,悄悄松了口气。
他想将沈遇棠移开,但是大厅内除了靠墙就只能躺在地上。
他太累了,不想动,就此放任,况且,这姑娘今天也累坏了。
段昭双目半合,昏昏欲睡,根本没发现江行知那边的异常。
继续刚才的话题,
“是这么回事,我相信云队,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。”
二人心知肚明,真出事有云皎兜底,当初能冒着风险回京救段昭,云皎不会在这种时候看着他们送死。
“外面那些人......”真的死了,死透了。
段昭欲言又止。
遇难者死状凄惨,云皎有能力却不伸出援手,这让他十分费解。
短暂地沉默后,江行知幽幽说道,
“段昭,她没有义务当救世主。就算今天你我折在这,是我们学艺不精。
罪魁祸首是造成这场灾难的人。”
大家最直观的罪魁祸首是严凉。
一开始怪物都是奔着招魂幡来的。
他周围阴气最重,也是第一个受怪物袭击的人。
右手小臂被怪物嚼碎,是严家护卫硬生生把他从怪物爪下拽回来。
四肢各处都有不同程度的撕咬伤,乔远翠向严阵宣布,
“初步判定,怪物的爪子和牙都携带病毒,情况不乐观。
外伤都处理好了,他现在高烧不退,就看他能不能撑过来。
不过,他的小臂保不住了。”
严阵疯了般上前,质问乔远翠,
“怎么会这样!一定是你没尽心!没给我儿子用最好的药!”
还是云澜例行慰问,帮她挡住,
“严家主,乔医生医者仁心,我相信她已经尽力了,只是现在缺少药品,还需要大家集思广益,寻找办法。”
乔远翠手头的药只够应急,想要更多的药,只能穿过怪物潮。
严阵咆哮,
“那就让他们去拿!一群护卫,哪有我儿子的命重要!”
乔远翠懒得和他费口舌,靠着手中的银针,继续救治其他病人。
身后是云澜的解释,
“严家主,不是我们不去,而是情势紧急,大家都精疲力竭,已经没多少战力了。”
就算有,严阵都打算称霸玄学界,踩在所有世家头上了,云澜根本不打算为严凉费心思。
就让他凉掉好了。
电光石火间,严阵老眼闪烁着精光,
“怎么没有,我记得还有一个人!”
到底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,严阵只字不提自己儿子的伤势,而是煽动许多伤者,制造舆论,让大家想起,还有云九这个人形杀器。
“诸位,大敌当前,就应该能者多劳,可大家今天有看到她出手吗?”
“没有!”
人都是自私的,尤其在生死面前。
“你们叫她一声云神,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,她必须对得起这一声称呼!”
“说得对!”
“我们现在被困在这始终不是办法,要是她能击退怪物,当然最好!再不济,也应该为我们搬运药品和食物!”
“走,我们找她去!”
一群人呼呼啦啦找到云皎时,她正和江心萤在三楼,一间带床的办公室内。
江心萤讨好地给她剥了一堆坚果,放在小碟子上,堆成一座小山,朝云皎那边推了推,
“你吃。”
她还记得云皎讨厌剥一切带壳的食物。
希望她念在以往情意上,能护她到底。
与一群灰头土脸的人群相比,云皎白裙一尘不染,显得格格不入。
房间内灯光柔和,一片岁月静好。
目光清泠泠地掠过来人,云皎明知故问,
“有事?”
她直来直去,反倒让那些义愤填膺讨伐她的人难以启齿。
没人想当出头鸟,人群中渐渐打起退堂鼓,
“还是算了吧,万一惹怒了她,不管我们怎么办?”
“可她本来就不管我们。”
“你看咱们在下面累死累活,她在这大吃大喝!”
渐渐地,越来越多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