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对鹿峰后,豆大的雨点砸下。深夜,山雨欲来,林间狂风大作,林间几道黑影飞速掠过。
云皎“好心”提醒,
“下雨了,你们不找个地方避雨吗?”
那伙人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加快速度,全速奔袭。
“快点,希望在雨下大前赶回去。”
“嗯。”
气氛陡然紧张,押送她的人眼神都愈加凌厉,带着几分决绝。
云皎隔着茧蛹望天,不解,他们好像很怕这场雨下大?
他们专心赶路,没人理她。
茧蛹内,云皎可以看见外界的一切,彼此说话也听得见。
一路上她掐了所有她会的诀,念了所有的咒,都无法冲破囚笼。
要是能力全盛时,倒是能试试暴力毁坏法器,强行脱身,但现在不行,她很惜命。
身体已到极限,布置结界,又一场恶战,她现在极度困乏。
要不是为了寻找机会逃生,强打起精神应付,她现在应该倒头就睡。
只好静息凝神恢复灵力,手中摩挲着海玛瑙。
灵力恢复一点,她再次出声试探对方,
“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啊?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们,不如放我出来,我和你们一起跑?”
还是没人理她。
没人理正好,她说话就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。
说话间,释放一股劲力,打在茧蛹上。
一路上,她隔一会儿打一个,每次都在同一个位置,颇有些水滴石穿的意思。
看起来很傻,这是第一百次,前九十九次都没反应。
但这次,有用!
云皎眼神一亮,
一直察言观色,云皎注意到,背着茧蛹的人步伐乱了。
她选的时机很巧妙,现在背着茧蛹的人,正好就是法器拥有者。
这伙人好像很着急,轮流扛着她的茧蛹冒雨赶路,将瞬移能力发挥到极致。
比同伴慢了半拍,那人瞬间被落下数十米,黑红脸膛的汉子无奈叹气,
“妮儿,恁别作哩!风吹不着,雨淋不着,等到地方俺们就放你出来。叔真的不是坏人!”
“下雨了嘛。”
云皎假模假样说道,
“我这不是寻思着你们挺大岁数了,还要背着我赶路,好歹我也有百十来斤,怪辛苦的。”
前方同伴发现他掉队,纷纷掉头,查探情况,
“怎么回事?老五。”
“跑不动了?换我来。”
同伴接过承载云皎的茧蛹,老五埋怨道,
“她太贼了,一路上都在试图钻我的结界。”
“她钻动了?”其他人大惊失色,老五的结界连他们头儿都能困住。
老五心疼地抚摸茧蛹,
“再给她点时间,我这法器上得烧出个洞来!”
他的同伙惊惧地互相对视,摇头,
“不行,已经是极限了,我没法再加速。”
“我也是,这把老骨头都快跑散架了。”
可是他们瞬移的速度,在云皎所见过的人里,绝对是凤毛麟角。
如此奔袭,还能倒出空来说话。
此时,他们一边奔袭,一边笨嘴笨舌地劝云皎,
“到地方给你糖吃,你乖一点,先别闹了,我们没恶意。”
“你累不累,要不睡一会儿?是不是闹觉了?”
闹觉......
云皎跟秦青滟预习育儿知识时听过这词,形容小孩的。
虽然他们看上去比自己大一辈,又是给糖又是哄孩子的,云皎看不懂了,强调道,
“我二十多了。”
“那也是小孩。”
“我不是小孩。”
“你是。”
看向自己的眼神,还有些慈爱。
对战时,她输了,对方也挂了彩,可一路上他们毫无怨言。
而且,现在回想起来,他们尽可能避免弄伤她。
云皎不拐弯抹角了,
“你们是什么人?隶属于哪个组织?抓我干什么?”
“你们老大是谁?我认识吗?”
“我得罪过他?”
这种身手的觉醒者,能聚沙成塔,灵力深厚,谈话间听得出,身负任务,必定有背后组织。
几人对视一眼,保持沉默。
无论她怎么套话,这伙人都闭口不提。
逃生无望,云皎安静在囚笼里坐着,继续光明正大的钻洞行为。
感应到法器越来越薄,老五不得不停下。
按照现在的速度,起码得天亮能到达目的地,好不容易抓来的人中途跑了可不行。
“让我试试。”
其中一人站在云皎面前,掏出怀表,叽里咕噜念一串咒语,进行催眠,
“看着它......睡吧,睡一觉......”
声音逐渐和缓,
“好了,我数到三,闭上眼睛,三、二、一。”
无事发生。
云皎和月牙,一人一猫瞪成两双大眼灯,随着怀表摆动微微转头。
“怎么回事?你表坏了?”
“你表才坏了!”
云皎眼神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