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允棠把周围所有的干草都拢在自己身边,取暖。
然后闭上眼睛,养精蓄锐。
不理会田花花。
田花花的小腿已经疼得不是自己的了。她咬牙坚持住,昏迷一会儿,清醒一会儿。
她脱掉衬衣,裹紧小腿。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,疼得浑身冒冷汗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晨光渐渐明朗,陷阱里头也能看见了。
田花花睁开眼,看见欧允棠的脸红肿不堪,两只眼睛肿得厉害,往日那双迷人的大眼睛,现在只剩下了一条缝。
嘴角肿成了个大馒头,猪的嘴一样,向前伸着。
田花花心里痛快了不少。
仿佛腿上的痛,也减轻了不少。
寒冷袭来,田花花觉得自己浑身都冷。
她瞥了一眼欧允棠,突然说:“欧允棠,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。我冷。”
欧允棠:“……”
这人是不是没有下限?
田花花腿受伤了,可她的手,依旧很有力气。
她扭住欧允棠的手腕:“你脱不脱?”
“赶紧,把你的棉裤也脱下来给我。”
陷阱狭窄,田花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欧允棠身上,两只眼睛怒视她:“小狐狸精,脱。”
欧允棠冷冷轻嘲:“你松开我,我脱。”
田花花的腿疼得厉害,同时觉得更冷了。
她松开欧允棠,靠在陷阱墙上,等待。
欧允棠坐直了身子,慢慢解开衣扣。
一颗
两颗
三颗
田花花实在坚持不下去,眯了眯眼睛。欧允棠趁机按住她那条伤腿,用力往下压。
因为是狼咬的,她害怕有细菌,并不触碰伤处,只压住那条伤腿往下按。
“啊----”
田花花疼得浑身打颤,上牙齿和下牙齿咯吱咯吱碰在一起。
脸,疼得扭曲变形。
“小婊子,你玩阴的。”
两个人在陷阱里你来我往,打了起来。
……
天色渐渐亮了。
会议室内,几个女人都在桌边枯坐。
李苗苗一夜没睡,脸色不太好看。
王嫂叹气,和张香梅去了食堂。
简单蒸了十来个鸡蛋和杂粮馒头,烧了一锅面汤。
恰好二蛋回来,说欧允棠可能遇到了不好的事,王宏杰他们几个都顺着血迹找过去,让他先回来报信。
李苗苗惊道:“不好的事?不会的。小欧姐人那么好,怎么会遇到不好的事?”
“她人美心善,谁会害她?”
王嫂包好鸡蛋和馒头,“二蛋,你过去的时候,带着这些。说不定小欧妹子会饿。”
二蛋拎着那些吃食要走。
李琴站起来:“二蛋,是你们小欧姨救了你和三丫。告诉你爸,找不到欧妹子,就别回来了。”
二蛋使劲儿点头。
孙梦桃和李玉贞都拿了鸡蛋和大馒头:“二蛋,我们也去找。血迹在哪儿?”
二蛋说:“就在湖边发现的,我们猜可能是姨的血。”
一声嘶哑的嗓音在会议室门外响起来:“谁的血?”
二蛋一跃而起:“莫叔回来了。”
王嫂、张香梅、李玉贞、孙梦桃都冲到门外。
果然,莫悍山站在门外。
他眼窝深陷,下巴上满是青色的胡茬。
满身风霜,一脸疲倦。
鬓角,竟然有了一根白发。
那根白发,极其刺眼。
几天不见,他似乎老了十岁。
他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口,眉目森冷。
一件深蓝色的棉大衣,罩住他伟岸的身躯,也遮盖住他紧绷的皮肤。
那只大手,死死按在门框上;手背上的青筋,根根凸起。
似乎再微微用力,就会流出殷红色的鲜血。
他的腿,似乎在隐隐颤抖。
王嫂:“厂长,你可回来了。小欧妹子不见了。”
她一张口,眼泪也跟着哗啦啦往下落。
“小欧妹子多好的一个人,咋会不见了。厂长…呜呜…呜呜…”
张香梅扯开王嫂:“嫂子,你哭啥。你哭有用吗?你好好和厂长说啊。”
莫悍山怒吼:“二蛋,说,谁的血?王宏杰他们呢?他们死到哪儿去了?”
他双目赤红,黑眸隐隐放光,凶兽一样可怕。
二蛋不敢耽搁:“我们在湖边看到血,就顺着血迹往前找。王叔、我爸和吴叔都在找,让我过来报信。”
莫悍山深吸一口气,逼着自己冷静下来:“带路。”
他扭身就走。
奈何他一个人从省城开了几个小时的夜车一路不停,现在两脚竟然有些发软。
一路上想七想八,精神紧绷。一会儿害怕,一会儿紧张。
他一个踉跄,几乎要撞上墙壁。
几个女人赶紧去扶。
莫悍山闭了闭眼睛:“孙梦桃,开拖拉机过来。”
“二蛋,带好了吃食。”
“李玉贞,回去抱棉被过来。你小欧姐怕冷。”
“李嫂子,带热水,都给我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