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了句谢谢,蒋厉便坐到他对面,拾起了刀叉开始干饭。
吧唧吧唧吧唧。
果然,菜品跟他想象中一样美味。
吃到一半的时候,蒋厉没忍住偷偷瞄了眼对面的男人。
乌黑长发半束在耳后,露出精致深邃的五官,吃饭的姿势克制又斯文,衣领处露出的皮肤白皙光滑。
宽松衣服也盖不住宽肩窄腰,长胳膊长腿往那一坐,跟个衣架子似的。
大爷的。
蒋厉暗暗腹诽。
怎么穿个睡衣都这么好看,做饭还那么好吃,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破绽?
某人鸡肚了。
察觉到那股不安分的视线,沈扶清微撩起眼皮,看他:
“有事?”
冷不防偷窥被人逮了个正着,蒋厉脑袋一埋,眼神扑朔,支支吾吾,转移话题:
“今天早上,我怎么会在你......”
“可能是工作太累了。”
沈扶清搁下刀叉,平静地打断他,交代一切:
“昨晚,你晕了过去。”
也不算撒谎,后面某些人实在受不了,喘不过来气,确实晕过去了。
对上蒋厉略微疑惑的视线,沈扶清面不改色,语气稀松:
“我不可能把你扔在地上”。
听出他话里的冷漠,蒋厉微微哽了下,片刻,像是想起什么,身子凑过去一点,小心翼翼道:
“你昨晚是不是生气了啊?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事让你不开心的话,我可以道歉。”
“……”
纸巾擦了擦嘴巴,沈扶清看着他道:
“收了礼物,为什么会生气。”
蒋厉干涩地咽了咽喉咙:“……那就好。”
吃完饭,蒋厉很有眼力见地把餐具收拾好,从厨房出来的时候,他无意间瞄了眼沙发,看见上面堆着一层薄被。
蒋厉当即就愣住了。
人家为了让他睡个好觉,堂堂一个集团总裁甘愿委身在沙发睡了一夜,自己之前居然还怀疑人家对他乱发脾气。
蒋厉捂了捂心口:
他可真该死啊。
不等他深刻地反思自己造下的罪孽,卧室里传来男人清沉磁性的嗓音——
“过来。”
“……”
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听见这两个字会后背一麻,下意识想跑,蒋厉顿了片刻,还是听话地过去了。
一进门,他就看见男人坐在床边,身侧放着一个药箱,看见他进来,沈扶清淡淡道:
“坐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药棉沾着药水落在嘴边的时候,蒋厉没忍住轻嘶了声,问:“我这嘴巴上是怎么搞的啊?”
他刚在厕所挖破脑袋都想不明白怎么能肿成这样。
“可能是摔倒的时候磕的。”
沈扶清说谎话眼都不眨,手上力道放重了些,道:“别动。”
蒋厉下意识就不敢动了,就这么乖乖坐着,一直等他把药上完。
“回去休息几天吧”,上完药,沈扶清把药箱收起来,背对着他道:
“算带薪休假。”
话落,蒋厉两眼汪汪,一脸感动:
“谢谢老板!”
就差痛哭流涕了。
在他看不到的地方,男人敛下眼,漂亮的瞳仁漆黑一片,微微勾起一点唇角。
……
项家老宅。
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别墅一楼的主卧室内响起一阵杂音。
项晏过去看了眼,原来是阿姨打扫的时候不
小心把杯子碰掉了。
“对不起啊少爷(),?????虎?”??し??葶詞???()_[()]?『来[]+看最新章节+完整章节』(),一脸抱歉。
项晏赶忙安慰道:“没事儿没事儿,您先干别的吧,这我来收拾就行,别碰伤了。”
王姨从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就在项家工作了,早年因为身体原因怀不上孩子,也就一直没有嫁人,这么多年勤勤恳恳地侍奉在他们一家子身边,早就算他半个母亲了。
听他这么说,王姨慈和地笑了笑:“诶,好。”
“对了王姨”,阿姨离开时,想起最近半夜里他哥卧室经常亮起的灯,项晏没忘了提一嘴:
“这两天大哥睡眠不太好,今晚他回来,麻烦您给他熬点安神的汤补补吧。”
阿姨答应得很干脆:“行。”
王姨走后,项晏拿着扫帚把他哥卧室仔仔细细扫了一遍,生怕留下什么碎片到时候再给人脚划了。
扫到床头柜前时,他没看清楚脚下,不小心给碰了下,书本纸张洋洋洒洒掉了一地。
项晏赶忙扭头去捡,捡到最后一张时,他突然顿了下,皱起了眉:
“这是什么?”
*
项晏主动找上门的时候,蒋厉还挺意外的,毕竟自从上回那次社死事件后,这厮已经单方面跟他绝交一个多星期了。
不过话虽如此,蒋厉确实挺过意不去的,那天晚上他的确想得不是那么周到,有点儿太着急了,让兄弟丢了人,好几天都不敢出门儿。
蒋厉不是不认理的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