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两个男的挤一张床也没什么,你说对吧”
听见这话,凌久时还能说什么,他总不能说不行吧。
那不是更古怪?
于是他只好点点头,答应下来。
于是天黑了以后。一个房间三个床,他们四个人住。
阮澜烛和凌久时睡在最中间,程千里和徐瑾一左一右。
徐瑾侧躺在最里面的窗户边,目光狐疑的盯着隔壁床上的两个男的。
这床理论上来说并不大,他们两个身高一米八往上的大男人,肩抵着肩,头挨着头。
是真正的,字面意义上的挤在一起。
而且凌久时平躺着睡在左边,阮澜烛侧着睡在右边,背对着徐瑾面对着凌久时。
徐瑾盯着那个长得漂亮的男人看了很久,最后烦躁的翻了个身平躺着,眼不见心不烦。
过了好一会,凌久时悄悄抬起头,看见徐瑾闭上了眼睛,于是轻轻松了口气。
“你很怕她?”
阮澜烛侧躺着突然说话,吓了凌久时一跳,眼睛都圆了看着身边人说:“你,你怎么还没睡着”
阮澜烛黑眸深沉,说:“你不也没睡着?”
“那我这不是……”
“是什么?”
阮澜烛动了动,突然把脑袋凑过去,呼吸喷在凌久时的耳廓上。
“没,没什么”
凌久时心脏都漏了一拍,继续平躺着直勾勾望着屋顶,压根不敢转头。
阮澜烛看他那么紧张,眉眼含笑,突然语气一转说:“哎,这床还是有点小了”
凌久时叹息:“所以你干嘛要自讨……”
他话刚说了一半就僵住了。
因为阮澜烛说着小,从被子里抬手揽过凌久时的肩背,将他掰过来迎面扣在怀里。
深绿色的床铺两边顿时出现了空荡,凌久时小鹿眼圆睁,双手抵在阮澜烛胸膛上问:“你,你干嘛?”
阮澜烛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眨眨眼说:“怕你一翻身滚下去啊,这样又暖和床的空间又变大了,多好”
“不,不用这样吧”
和外面的拥抱不一样,这是躺在床上,盖着同一床被子。
这么抱着睡,太超过了。
凌久时知道自己一定整张脸都红了,不自在的抵着对方的胸膛说:“我不会掉下去,别这么抱着”
“奇怪了”
阮澜烛手臂像铁一样根本挣脱不开,垂眸对着近在咫尺的脸笑道:“两个男的抱一下怎么了?你怕什么?”
“你”
凌久时心里痛骂他无赖,但确实也没得辩驳,只好就这么安静的待着并闭上了眼睛。
夜深沉如水,窗外乌云压顶,月光都投射不进来。
天空之下群山绵延,林间起雾,黏糊的阴冷的,叫人望而生畏。
远处突然细密的起了声音,像一阵古怪的乐声,慢悠悠钻进了屋中凌久时的耳朵里。
迷迷糊糊中,他听见了一阵哀怨呼唤。
那是个女人的声音,她一直在反复的说着同一句话
「你在哪儿……你在哪儿……」
她在找谁?
睡梦中的人微微蹙眉,仿佛不堪其扰,眼帘和身体都在颤动,很快就惊醒了同榻而眠的人。
阮澜烛回头看了眼窗外,然后将凌久时更加抱紧,左手顺着凌久时的后脖颈一下一下的安抚。
“没事了,没事了……睡吧……”
怀中人缓缓平静下来,重新陷入沉睡。
夜晚很快过去,天明之时,屋外的雾气散去了一些。
程千里在床上闭着眼睛滚来滚去,含糊着说:
“我的床,我知道你舍不得我,我也舍不得你,我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已经被谁踹了一脚。
阮澜烛冷冰冰的声音响起:“臭小子,还不快起床”
“哎”
小孩万般无奈,睁眼就看见阮哥面无表情双手抱胸站在自己床边,看见他醒了转身就走。
凌久时从后面露出头来,对程千里笑
“牧屿,快起来,楼下开饭了”
“凌凌哥”
程千里顶着鸡窝头爬起来,幽怨道:“昨晚好吵啊,我都没睡好……”
“吵?”
凌久时愣住,说:“还好啊,我感觉睡的挺踏实的”
“哼”
屋子里突然出现十分突兀的冷哼,程千里和凌久时转头。
徐瑾满面复杂的背着包走到他们身边,对着凌久时几次三番欲言又止。
“你有事?”
凌久时问。
“没,没事”
徐瑾攥紧了自己的包带,最终还是转身出了房门。
看上去气鼓鼓的,也不知道在气什么。
程千里问:“她怎么了?”
凌久时摇头:“不知道,算了,先吃饭吧”
“好”
程千里收拾了自己的背包,抓了两把头发跟着凌久时下去了。
他们下去的时候大家都在观察人数,发现昨晚没死人之后也是各怀心思。
早饭是米白的糊加馒头,所有人食不知味的结束后导游就来了。
“今天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