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大雨倾盆,凌久时刚回到房间关上门,阮澜烛就捂着额头笑的不行了。
凌久时回头看了他一眼:“这么开心?”
阮澜烛坐在床沿边,忍了忍将笑容掩盖:“凌凌,我可是从知道你这位朋友开始,就在等这一天”
老实说他一直在等这一天,等着闯进凌久时的生活里,到处留下痕迹。
不管是身体,心里,现实周围,占有欲超强的就像是在划地盘。
凌久时纵容的笑,然后坐在床边说:“x组织的那两个要小心,隔了这么久,还是盯上了我们,恐怕后面还要用什么肮脏的手段”
“嗯”
说起正事,阮澜烛正襟危坐:“顾龙鸣和温晓那里更要小心,今晚可能不会出事,明天就不一定了”
那个严师河上次就是趁着他们不在,打破了房间的屋顶,差点让他们淋雨触犯禁忌。
凌久时按了按眉心:“还是松懈了,应该在进门之前先让他们假装不认识。”
阮澜烛没说话,扭头看窗外,雨噼里啪啦,还是下的很大。
“凌凌,雨好像更大了”
“嗯”
凌久时也抬头看窗户外面,看了一会回头的时候正好和阮澜烛近距离对视。
鼻尖都碰到了,但凌久时没有后仰躲开,反而勾起一个笑问:
“怎么,又想要干嘛啊?”
他明明知道他想干嘛,但就是要问。
阮澜烛就摸着凌久时的侧脸,语气温柔又危险:
“我的凌凌,要不然你猜猜,猜猜我想干嘛呢”
雨夜潮湿,黏糊糊的让凌久时想到雨中女郎那扇门的第一晚。
于是他就半阖着眼,吻了阮澜烛的唇角:“我猜你想要这样”
“凌凌真聪明”
阮澜烛微笑,描摹了凌久时无数遍的眼神沉的要掉进深水,无名指的戒指按在肖想已久的腰窝上荡起涟漪。
满室灯笼明亮,和着窗外雨显得此地隐秘而温热,时间都漫长起来。
屋内凌久时动了动,坐在某人身上低头,指尖掰起那张脸问:
“你拿到过多少次那张纸条”
“哪张?”
“二人去一人归”
阮澜烛一顿,往上吻了凌久时的侧颈,沙哑的说:“两次,如果加上箱妖,就是第三次”
“嗯……”
凌久时竭力保持着理智,手下滑揪着阮澜烛的衣领:
“这么算的话,你第一次从第十扇门出来就拿到了……”
阮澜烛的双掌在他背后箍着,深深陷进凌久时腰部堆积的衣服里,听见这话才抬起脸直勾勾望着他。
双泪痣点缀的眸中含着太多意味,综合起来都是恋慕。
“那时候我只是没想好该怎么向你开口,但没想到只是一延误,就到了最后”
那段时间太开心,愉悦的阮澜烛差点忘了时间。
但他早该知道的,他什么都瞒不过凌久时。
他所知道的全部,就算是什么都不说,凌久时也总有一天都会知道。
“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”
凌久时低头看着他:“怪不得,上次我就觉得,你从第十扇门受伤醒过来后,看我的眼神很奇怪”
“奇怪?”
阮澜烛问:“怎么奇怪?”
“就是,忧虑,很忧虑”
凌久时临摹他的眼角,在那两颗泪痣上流连:
“就像你站在了我们的结局往回看,看见我还在开头的地方懵懂,那种忧虑”
阮澜烛低笑:“我以为你在玩万花筒,结果你还在注意我”
凌久时说:“我只是觉得很奇怪,才会用万花筒转移注意力,并不是真的在玩”
“呵……”
阮澜烛闷闷笑了一声,重生以来,他们每一次的交谈都在解开前世不曾说出的谜题。
而这些谜题里,包含着阮澜烛无数个欲言又止的瞬间。
他想,真是由爱故生忧,由爱故生怖。
人类总能一语道破,却又甘愿沉沦。
窗外大雨哗啦啦,击打着屋檐瓦片噼里啪啦,诉说今夜还很长。
院子里潮湿的霉气混着泥土的味道蒸腾。
微弱的,细密的歌谣顺着墙边沿爬起来,穿插在雨滴中传播,
它们在唱
「丢啊丢啊丢手绢,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,大家不要告诉他」
「快点快点抓住他,快点快点抓住他……」
「丢啊丢啊丢手绢,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,大家不要告诉他」
「快点快点抓住他,快点快点抓住他……」
齐声而没什么感情的童谣诡异无比,在深夜里不停的来回唱。
吱呀一声,第一个淋雨的汪荣华打开房门,晃晃悠悠的从屋子里走出来。
走进雨中,走向庭院。
雨滴打湿了原本就没干的头发,滑下他无神的双眼中间,他仰头,正好看见了眼前的一只巨大而苍白的头颅……
……
雨止天晴,早上的鸟儿在屋檐外叽叽喳喳,将屋子里拥抱在一起的人惊醒。
凌久时先睁开眼,然后慢悠悠的从阮澜烛身边爬起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