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总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他打电话过来之前，有去了解归谷·生态循环农场。
这是一个在万省、南省那边的连锁种植农场，成立时间不足两年，在没有融资的情况下，做到了现在的规模，老板还是个20来岁的年轻人。
别的不好说，光靠这些条件来判断，看起来，应该是不缺钱的一个企业。
怎么才一个兽医呢？并且还是老板本人在兼着做。
沈风猜到了他的想法，解释道：“我的养殖场启动得比较仓促，羊买回来还不到一个月，现在还没招到合适的人。”
这话倒是真的。
好的兽医在大西北是稀缺资源。
人家要么是自己当老板，要么有长期的工作地点，反正都不会轻易变动。
他还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，加之存着省掉打疫苗人工费的心思，所以，招兽医的事情，就暂时顺其自然了。
“我这个月刚好考到了兽医证，干脆自己先顶一段时间。”
蔡总恍然大悟的‘噢’了一声，但随即又感觉陷入了为难的境地。
接种疫苗搞不好是有不良反应的，虽然碰到的概率很低，但基数大了，还是挺容易出问题的。
如果归谷没个经验丰富的兽医，这有点危险，而且，他们公司也不好做指导对接。
“我冒昧问一下，您这边只有一个人，疫苗接种计划是打算怎么安排呢？”蔡总想了想才开口。
沈风等的就是他这句，顺着他的话叹了口气道：“没法安排啊。”
“但小羊接种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了。”
“我想问问，你们的售后能不能定一些增值服务呢？”
“比如派几个兽医来帮忙接种？”
“有就最好了，要是没有也不用勉强，我去请些外面临时兽医回来打吧。”
蔡总犹豫了一下，沈风提的要求不算过分，有点不好直接拒绝。
因为，他们公司确实有一批专门做指导接种的兽医，而且人数还不少，要不然也不会说给两个兽医过来指导。
大概过了两三秒，蔡总开口说道：“这个……那我去跟领导申请一下吧。”
“行，我等你消息。”
挂断电话，他琢磨了一下，就走到上司的办公室，把沈风的情况说了。
上司露出了不好办的表情。
畜牧管理部门联系他的时候，虽然是介绍生意，但也带了几分政治任务的意思，话里话外，都说了归谷是个潜力纳税大户。
他翻了下工作周报，找到售后部门主管发来的那份。
大概有12个兽医在未来一个月的工作都比较轻松，只需维护三、四个旧客户。
把他们的客户分配给其他兽医跟进，倒也行得通。
“派12个兽医过去帮归谷做接种吧！”
蔡总问了一个关键问题：“那要帮多久？”
上司思索了一下，帮够30天有点夸张，这样也会影响到他们的正常工作，只帮10天接种不了几只，又好像有点少。
所以，他选了一个居中的数字。
“帮20天吧。”
“不管他到时还剩多少只没接种，时间一到就撤人回来，这样也算到售后尽义务了。”
蔡总点了点头，随即消息告诉了沈风。
老实说，沈风也只是尝试提一提，想不到这公司这么大方。
但他转念一想就明白了。
这单生意是官方做的中介，估计是官方帮他说了点话，而且，小羊在出栏前是还要打其他的疫苗的。
现在跟新客户示个好，生意才能常做常有。
果然，事情都是分利弊的。
企业的规模大了难管理，但又能享受到随之带来的红利。
重要的价格和附带条件都谈好，接下来就简单多了。
签合同、打包疫苗、装箱发货……玉山生物科技的员工们已经做得非常熟练。
只用了两天，就已经让疫苗来到了归谷·生态循环农场。
跟着疫苗过来的还有一辆中巴车，里面坐着12个年纪不大的兽医。
“阿健，你也收到通知了？我还以为只有我自己。”
说话的人叫常锋，一个单眼皮的壮实汉子，与憨厚的长相相反，他是个性格活跃的e人。
被他唤作阿健的瘦高个男子，点了点头，答道：“对，蔡总昨天通知我的，他说要给一个大客户做售后疫苗接种服务。”
“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，我今天才知道那个大客户是归谷农场。”常锋道。
“在这里待20天也好，不用跑来跑去的。”
阿健说完，就获得了其他人的认同。
虽然他们每个月只有三、四个要维护的顾客，但禁不住大西北的地方大，农场的距离隔得远啊。
每天先去公司打卡，然后来回跑一两百公里去客户的农场做维护。
如果碰巧同时遇到有两个客户都是急事，一天下来，至少有6小时都是在路上。
反正就是累，所以他们对出差20天待在同一个地方，没什么不满的。
其他人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。
“归谷的视频你们看过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