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勤伸手到布口袋里,摸索出来一根金条,递给大荒子道:“大哥,您验一下成色。”
大荒子惊得目瞪口呆,万没料到陈勤真能拿出来金条,顿时哑口无言。
二荒子见状,知道大哥是真的喜欢高凤莲,不想把高凤莲放走,就说:“这第一道关你是过了,可还有我这第二道关呢。”
高凤莲高声叫:“你们要钱也都给你们了,哪里还有那么多关呢!你们说话不算数,亏得还号称什么大英雄呢!”
大荒子脸腾一下就红了,冲他兄弟摆手:“算了,放了她吧。”
二荒子不依,道:“你们过了我这关我二荒子绝不再难为你们。”
高凤莲道:“那过了你这关你两个兄弟是不是还要让我们再过他们那关呢?”
二荒子道:“那就不用了,只要你过了我这关,一定放你走,如果我兄弟不放你走我跟他们拼命。”
高凤莲说:“此话当真?”
二荒子道:“当真。”
陈勤见事已至此,只能硬着头皮扛下去,就问:“请问二哥这关是什么?”
二荒子道:“女人都希望男人有把子力气,我就跟你比力气,如果你赢了,我们乖乖放她走,如果你输了,嘿嘿,这丫头得乖乖留下来做我大哥的压寨夫人不说,你怀里剩的金条都得给我们留下!”
陈勤一惊,敢情自己早露了底了。没奈何,只得走一步算一步。
那边高凤莲可就哭上了,连哭连骂:“你们几个缺大德的,大人跟小孩比力气,哪有你们这样的,你们不得好死!”
大荒子听得烦,本来自己说好了放人又没放,脸上已经挂不住,现在她再一骂,可就更挂不住了,他们哥几个本也不算坏人,只因为家里穷,才出来做了胡子,心地倒还是善良的。
心里想好了就算陈勤输了,也定放高凤莲走,可又盼着他弟弟赢,这样就算他放了高凤莲,面子上多少也不会那么难看。
二荒子把衣服脱了,里面只剩个小褂,刚在初春,天还有点凉,就见他胳膊上的肌肉鼓胀着,一看就有几把子好力气。他对陈勤说:“咱俩也不比别的,就比掰腕子吧,简单又快,天已经晌午了,我们还赶着要回家吃饭呢。”
陈勤点头,两人就开始了。
温家兄弟以为二荒子取胜是十拿九稳的,陈勤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,却不知道陈勤天生神力,只一用力,就把二荒子给掰过去了。
二荒子一向自负力气大,这一下被个小孩子给赢了,顿时恼羞成怒,一回身去马上拔出鸟铳,就瞄准陈勤。
高凤莲吓得“妈呀”一声,陈勤不由闭上眼,以为这一下准没命了。
就听大荒子喝骂:“你个没出息的家伙,咱愿赌服输,怎能这么没意气,说出去,还不得让人戳我们温家脊梁骨!”
上去就给了二荒子一个老大的耳刮子,二荒子怒目看他哥哥,反身上马就跑了。
大荒子一跺脚,说:“罢了罢了,真是让人家笑话呀!”
回身上马,冲陈勤一拱手,道:“姑娘是你的了,咱们后会有期!”一夹马肚带,三个人扑刺刺跑远了。
陈勤吓出一身冷汗,站在当地,半天没缓过神来。
只听高凤莲在身后喊:“快给我松绑呀,这烂绳子都快勒死我了!”
回过神来,去把高凤莲的绳子解开了,却见高凤莲已是吓尿了裤子,她见陈勤看她,却也并不害羞,只说:“人家刚才吓死了呢。”
显是见过大场面的,不像乡下姑娘那么忸怩。
过来拉了陈勤的手道:“哎呦,真是没想到哇,你小小年纪,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。”
说时笑眯眯的用小指,挠了挠陈勤的手心,这才放了手,拍着手道:“人家饿死了,你还有没有钱,咱吃点饭去吧。”
陈勤哪里经过这个场面呀,平时也没跟小姑娘拉过手啊,已是羞红了脸。
高凤莲用手指刮他鼻子:“哈哈,还会害羞呢!”
陈勤囧得不行,把个手脚,都不知道要放到哪里是好。
两个人正闹着,就见大路上尘土飞扬,跑来十几匹快马,高凤莲眼尖,大声喊:“叔叔,叔叔,我在这呢!”
前面那人急勒马缰绳,那马人立起来,差点把人掀翻在地,后面的人也都停下了。
陈勤细看前面那人,想来就是温家兄弟口里所说的高老杆。
只见他上身穿黑布大裳,下身穿绸缎裤子,想来是有钱人家。腰间别了一把枪,头发花白。
再看脸上,小眼鹰鼻,颧骨高耸,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之人,又看他那鼻子,想到高凤莲将来岁数大了必然也是那般,不由“哈”的一声就笑了。
高凤莲正扑在她爹怀里哭呢,高老杆轻拍他闺女后背,安慰着,忽听得有人笑,不由得拿眼睛逼视陈勤,皱眉问道:“这小子是谁?”
未等陈勤答话,高凤莲从高老杆怀里仰起头道:“是你侄女的救命恩人。”
如此这般一说,高老杆脸上神色稍稍缓和,命令身后的人:“给这小伙子拿上两根金条。”
你道他怎么出门拿这么多钱,原来他是雇了人来救侄女的。
如果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