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个刘玉蓝吓得,把小秤一扔,坐到地上,抱着脑袋嗷嗷叫。
过去那人都迷信呢,村子里头一下子死得十室九空的,突然看见面前出现,一只小脚丫子,穿个红色的小绣花鞋,要吓死了好么!
胆子小的,都得以为是鬼魂出没。
就听“嗤”,有人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。
乍着胆子,刘玉蓝抬起头来,看见一个白胖的小女孩,瞅着还挺可爱的,梳着两个小辫子,穿着个小红棉袄。
她就问:“你是谁家小孩儿,咋一个人在这呢?快走吧,这屯子有瘟疫,别把你传染上。对了,你也离我远一点,说不准,我身上也带着瘟疫呢。”
你看她心眼还挺好的,自己都要不活了,还惦记着别把旁人传染上呢。
小女孩听了她的话,挑挑小眉毛:“我是勾魂的使者,过来告诉你,你们这个屯子,为啥人都要死光了,你要不要听?”
那声音苍老得,跟个老太太似的。
刘玉蓝一听这声音,再想想小女孩诡异的现身,她还真信小女孩是勾魂使者了。
嚎啕大哭:“我听,你快告诉我,为啥呀?这到底是为啥呀!
屯子里也没啥大奸大恶的人,为啥老天爷要这么惩罚我们呀!
降下瘟疫,把人命都收走了,我们可都是好人呢!我就想问问老天爷,凭啥让我们屯子遭这个难呀!”
哭得嗷嗷的,嗓子都哭哑了。
小女孩用粗嘎的嗓子尖声利吼:“你怪老天爷!那你可怪错了!这场瘟疫,根本不是天灾,是人祸!是人祸!”
刘玉蓝抬起泪眼:“人祸!什么人祸?”
小女孩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她:“这场人祸,就是你稀罕的这小秤带来的。
你们以为日本鬼子免费发的东西,能是好东西!哈哈哈,错了,你们错了!
这场瘟疫的致病菌,就藏在这小秤里。你们拿到以后,只要有一家使用,弹簧勾起铜柱里面的病菌,就会扩散鼠疫。
一个传十个,十个传百个,只要没有人遏制,就会一直传下去。”
刘玉蓝听得目眦欲裂:“不不,我不信!我不信!”
她使劲摇着脑袋,像是要把听到的东西,全部摇出去。
眼泪顺着惨白的脸颊噼里啪啦滚下来:“是我,是我说这个小铜秤好看,我男人才去领的,他本来不想要的。觉得人家白送的东西,不一定是好的。
是我,都是我,是我非图漂亮,让他领的呀!
是我害了我婆家几十口子人呢,我该死,我该死啊——
为什么不让我死,要让我婆家无辜的人死啊——”
刘玉蓝捶打着自己的胸脯子,哭得眼里都流出了血泪。
小姑娘嫌弃地看着她,皱着眉头说:“就算是你家当时没有领,只要你们村子里,有一家领了,就会传染你们所有人。
为什么你不去怪害死他们的日本鬼子,反而要怪无辜的自己!
是因为只有怪自己,才最容易么!”
刘玉蓝咬着牙:“对,要不是日本鬼子,我的婆家人根本不会死,乡亲们也根本不会死!
我要和那些还活着的乡亲们一起,为他们报仇雪恨,我要去杀了那帮畜生!”
小姑娘想了想,还是决定告诉刘玉蓝:“你们屯子,现在就剩你一个活人了。其他的,要么死绝了,要么让日本鬼子抓回去做活体实验了。
幸亏你在村子外面,要不然,你也得被日本鬼子抓走。”
“你说什么?这不可能!我和我男人,前几天出来的时候,还有好几家人呢!”刘玉蓝大叫。
“我刚才进村子里,核实过了。本来我想着过来,兴许能救活几个,结果,来晚了。
零星活着的几个人,都被日本鬼子抓走,做实验解剖去了。”小姑娘攥紧了小拳头。
刘玉蓝就问:“那我怎么能救出乡亲们,还有,你是怎么知道,是日本鬼子把病菌放在小秤里头的?”
“你听说过天仙教么?”小姑娘问她。
“听说过一点,我婆婆以前还去领过符水喝。”刘玉蓝记得自己婆婆还想着等过一段日子,再赶上天仙教施舍符水,带她一起去呢。
没想到,现在跟婆婆,已经是天人永隔了。
“我是天仙教里面的人。教派里头有人发现日本鬼子,在各个村子里头免费发放小秤,我就派人盯上他们,拿了一个回去。
结果打开里面一化验,小秤铜柱里面装的,是鼠疫病菌。
但是咱们这边没有特效药,现研制时间上来不及。有的药,或许可以治疗,但是远在魔都。也是今天才运过来。
我拿着药过来,就是想,看看能不能,救下幸存的人。
结果,没有抢过日本鬼子。幸存的人,都被他们转移到他们的研究所,做解剖实验用了。我们人少,救不回来。”
刘玉蓝听得眼泪都忘记掉了,恨恨地问:“啥是解剖,是不是就把他们杀了?”
“比直接杀了还残忍。那些日本鬼子是魔鬼,他们的手段之残忍,不是你能想象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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