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胜利他们这些老前辈们,听得那是老脸通红啊,没想到他们想出来的计策:声东击西,被人家几个孩子给用上了,还成功了。
这些带回来的武器就是证据呀。
不过,刘胜利嘴上不服气:“咳咳,要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们,把日本鬼子给引跑喽,你们能摸进去日本鬼子大院?
要我说,当初你们就不应该非得招呼我们往回跑,不然说不定,现在都把日本鬼子的枪械库端完回来了。哼!”
陈秀秀抿嘴一笑,也不争辩。
这种可能有没有,也许有,但是,很可能以许多人的生命为代价。
现在这些人,至少全须全尾地回来了,没人死亡,顶多就是有点轻微擦伤或者扭伤,这都是跑路和钻地道时候留下的。
枪械库就在那呢,等待机会准备再充分点去,才更稳妥。
就算到时候仍然有牺牲,但是,最起码能得到的,会比这么仓促间得到的多。
老太太经过这些人一讲,得了,也不怪王大力往这儿领人了。人家这是抗日啊,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啊。
‘在家里’的人,都是普通老百姓,不能出去打日本鬼子,那现在有人去打了,她们给提供点便利,这不是应该的么。
不过,这些地道可是他们的依仗,怕这些人里面,万一有那嘴不严实的,给说出喽,以后‘在家里’的人,从地道里头走,再有啥危险。
再三叮嘱这些人,一定不能暴露地道和徐家坟的秘密。
要是让他们知道,这些人里头,有人泄密,那他们可不会轻饶。
交代完了,这些人都乏得不行了。
‘在家里’的成员里头,有一个人是卖苞米面发糕的,正好有两筐,没卖完,放在这里,就等着明天去城里瞅瞅,能不能卖出去,被刘胜利都给买下来,招待大家伙吃了。
百十号人,肯定吃这些吃不饱,但是能多少对付上一口,就比净饿着强。
又跟老太太讨了点水,这些人吃喝完了,也是实在熬不住了,穿着衣服,躺地上就睡着了。
大荒子走到陈秀秀旁边,挨着她躺下了,紧紧握着陈秀秀的右手,轻声跟她说:“秀秀,我想离开山寨,参加抗日联军,你看行不行?”
陈秀秀一愣,她本来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荒子呢,现在想了想,说还是不说呢?
就问:“为啥突然想去参加抗日联军呢,咱在山寨里头多自在呀,留山寨上,跟弟兄们在一起不好么?再说了,咱在山寨也一样能抗日,打鬼子呀!”
大荒子轻轻叹口气:“我也想留在山寨里头,跟你还有弟兄们,快快乐乐地生活。可是秀秀,通过这一次行动,我发现,光靠咱们的野路子想抗日,根本不行!
我这一路上,观察抗联战士,发现人家那真是训练有素,干啥都有条有理的,不说人家纪律严明,就说人家消息也灵通啊。
这说明啥,说明有组织跟没有组织的,确实不一样啊。
我想参加抗日联军,跟人家好好学习怎么样打仗,怎么样领兵,怎么样作战。
还有好多好多咱不会的东西,都想跟人家学习学习。
你看行不?你要是不同意,那我就不去了,大不了私下里,我去他们那里,多请教请教也行。让人家给咱指导指导。”
陈秀秀知道大荒子不甘心一个普通人,他有自己的抱负,有自己的理想,自己既然不能帮到他,那就更不能拖他后腿。
就说:“当家的,你想去就去吧,多学习学习人家的先进知识。可有一样,你得千万注意安全呢!
咱们这些山寨里的弟兄们,要是有谁也想去的,你就带着他们去。
人家都说,打仗亲兄弟,上阵父子兵,你们大家伙在一起,多少能有个照应,肯定比那陌生人要亲香。
我就留在山寨里,给你守着家业,你啥时候在外头待累了,或者把他们抗日联军的本事都学会了,就回来,我跟咱们孩子,一起在山寨等着你!”
大荒子一愣,孩子,啥孩子?抓得陈秀秀手一紧:“秀秀,你有孩子了?难道,我要当爹了?”
墓室里头只有一盏小油灯,散发出淡弱的光芒。
陈秀秀的脸隐在黑暗里,微微一笑:“嗯,咱们有孩子了,快三个月了,你摸摸!”
牵着大荒子的手,放到自己肚子上,大荒子手颤抖地,轻轻摸了又摸,在黑暗中笑着流下眼泪:“要是咱爹娘,知道他们有孙子了,一准会特别特别高兴!呵呵呵。”
紧紧抱住陈秀秀:“秀秀,那我不去参加抗日联军了,我在山上陪着你们娘俩,我不放心你俩娘俩!”
陈秀秀轻轻拍拍大荒子的后背:“没事,孩子硬实着呢,别担心。你只管做你认为该做的事情去吧,别担心我们娘俩。你放心,我会照顾好他的,我们娘俩在山寨,等着你回来!
当家的,要不,你给咱孩子起个名字吧!”
大荒子认真地想了想:“不如就叫光辉吧,希望咱们的孩子,能有一个光辉的未来,更希望咱们的国家,能有一个光辉的未来!”
“好,将来无论生男生女,都叫光辉,温光辉!”
大荒子再一次紧紧抱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