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荒子看到大嫂陈秀秀肚子疼,骑上快马,领着几个弟兄,跑出去找大夫。但偏巧镇上的相熟的那个大夫没在家,出去给别人看病去了。家里的人,还不知道出诊的地点。
镇上还另有别的大夫,但是据说医术都不怎么好。就算是医术好,四荒子虽然着急,可也不敢病急乱投医。
陈秀秀是大当家的,要是随便找个不知根知底的大夫,万一有人瞧他们不顺眼,故意弄点啥药,把陈秀秀给害了呢。况且陈秀秀肚子里头怀的,可是大荒子的头一个孩子呀。
说句不好听的,也不是诅咒大荒子,主要是那战场上枪炮无眼,万一大荒子有个啥意外,陈秀秀肚子里头的这孩子,说不定就是大荒子的唯一血脉。你就说四荒子能不上心么。
真是一丁点都不敢冒险呢。
思来想去,出于稳妥安全起见,四荒子骑马一口气跑到陈家磨坊,把钟先生跟徐艾蒿给请来了。
徐艾蒿的男人老烧肉驾着马车,里头坐着钟先生跟徐艾蒿,四荒子和他带的那几个弟兄,在旁边负责警戒。
从陈家磨坊到天宝镇这段路,可也不敢保证就一定太平,真是片刻不能马虎。
其实钟先生,根本就不想再管陈家的事情了,真是被陈勤说的那些威胁的话,给伤透心了。
你看人家一个大夫,又不是神仙能包治百病,你吵吵嚷嚷地,治不好病,就要把人家钟先生给弄死,搁哪个大夫,也不能乐意了呀。
但是这次,钟先生还真就不能不来。他听四荒子把陈秀秀因为什么肚子疼,经过如此这般,这般如此一讲,就知道,这准是动了胎气了。
打日本小鬼子的时候,这说起来是特别顺利,特别的容易。但是当时,你就说哪个当事人能不紧张,不担心啊。
尤其陈秀秀还是指挥官,这么老多人的命,可都系于她一身呢,她能不操心,没有负担么。
再加上本来有了身孕,按道理该好好在家休养,即便干活,也就是田间地头,干点轻省的,或者在家里干点力所能及的活计,断然没有孕妇骑马打仗的。
精神高度紧张,加上劳累,运动量过大,没个不动胎气的。
人家这可是为了打日本小鬼子,保卫整个天宝镇的老百姓,才动的胎气呀,于国于民,都是英雄。
于情于理,更没有说不去给好生瞧瞧,好好治病的道理。
真要是还记着跟陈家的私人恩怨,那可就不是人了。
所以钟先生,这才带着徐艾蒿和老烧肉,一起来给陈秀秀治病来了。
进屋一看陈秀秀,面如金纸,满头大汗呢,抱着肚子在痛苦呻吟,神志都快不清醒了。
钟先生一皱眉,赶紧把药箱子从老烧肉手里接过来,示意四荒子跟老烧肉出去,孕妇治病,没有男人留这看的道理。
单留下徐艾蒿,和跟过来帮忙的吴东。
四荒子他们,当然不会放心就钟先生跟徐艾蒿俩人,在屋里给陈秀秀治病啊。
人心隔肚皮,谁也不知道,别人心里想得都是啥,万一钟先生他们存了啥坏心呢。
万一钟先生跟徐艾蒿,在里头治来治去,然后出来交代一声,说治不好,人没了。四荒子他们连证据都没有。
为了以防万一,正巧吴东是女的,而且还是三荒子的媳妇,大荒子的师妹,陈秀秀的亲妯娌,这几样都够表示,吴东是可靠的人。
所以她就被留下来,照顾陈秀秀,加上监督钟先生跟徐艾蒿,给陈秀秀治病。
钟先生打开药箱子,从里头摸出针包,示意吴东把陈秀秀的衣服撩起来。从针包里头,拿出银针,刷刷刷一串残影过后,陈秀秀身上,插了一溜的银针。
银针用上没多大会儿,陈秀秀就停止呻吟,感觉着,她整个人都舒展起来,是安定了好多,抱住肚子的手,都松开了,人也安然地睡过去了。
钟先生抹抹额头上的冷汗,他也紧张啊,这再晚来一会儿,或者天宝镇上,他们请来瞧病的大夫,但凡不是自己,那陈秀秀这肚子里头的孩子,可就真保不住了。
情况那是相当的危险啊。也得说钟先生真的是神医,肚子里头有真东西,才能把陈秀秀跟她肚子里头的孩子,给救治过来。
钟先生看陈秀秀睡过去了,从药箱子里头,又摸出一个小盒子,珍惜地摸了又摸,递给了吴东,交代她:
“你把这盒子里头的药丸,搓成小粒,喂给她。记住,一次喂三分之一,千万别喂多了,喂多了,有害无益。每天一次,分三天吃完。”
又看了看那小盒子,叮嘱道:“千万别弄丢了,我也就这一颗,本来是打算留给艾蒿,将来怀孩子用的。但是我作为一个中国人,敬佩陈秀秀带领你们抗击日本侵略者的事情,所以,给她用吧!”
说完把银针从陈秀秀身上起出来,又说道:
“我给你开个方子,这是安胎药。你们待会去抓点药,给她煎上喝了。连喝七天,就基本没啥事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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