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玉蓝感觉这陌生女人,好像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。
只能哄着她:“好姐妹,如果你要是跟我说了具体咋回事,我要是能逃出去,保证带上你,咋样?”
那女人听了这话,发出一声“呸!”
然后鄙夷地道:“就你?还想逃出去?做梦吧!你知道外头啥情况么?就大嘴一咧能逃出去,还带上我!”
又絮絮叨叨地说:“我告诉你,外头光日本鬼子,就有将近一二百人,都带着枪,还有刺刀,哦,他们还有大汽车,还有挎斗子。
我就见过一个想要逃出去的姐妹,还没出去大院门呢,就被日本鬼子给抓住了。”
咽了一口唾沫,她接着说道:“日本鬼子为了震慑我们这些被抓来的女人,把我们所有的女人都抓出去,当着我们的面,先把那要逃的女人的耳朵,给割下来,然后挖眼睛,后头切手,切脚,最后把心脏给挖出来了。
那女人,整整惨嚎了一整天才死去,死得你说有多惨,只能比你说的更惨!
哪个女人被抓来这个地方,没想着有朝一日可以逃出去。
可是,这里被日本鬼子,防守得跟铁桶一般。别说是人,就算是只蚊子,大概都逃不出去。
就凭你,你又有啥能耐逃出去?还口出狂言能够带上我?”
刘玉蓝一皱眉,照这陌生女人的说法,那还真是不好逃啊。
刘玉蓝又问那女人:“日本鬼子抓你们来这里,到底是干啥的?为啥逃跑就挖心挖肝的?”
那女人半天没吭声,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说:
“你听说过慰安妇么?日本鬼子抓我们来,就是让日本鬼子糟踏我们!这些人都是畜生,畜生,畜生!”
说完了,就听见“咣咣咣”撞击的声音。
待了一小会儿,听见陌生女人又呜呜哭了起来,边哭边说:“你听见没有,听见没有!我就是拿脑袋使劲撞墙,都撞不死,这鬼地方,想死都死不了!”
呜呜咽咽哭了半天,刘玉蓝也无从劝起。毕竟,现在她也没有把握,一定就能够逃出去,更别说还带着这个女人了。
女人停顿了半天,抽了抽鼻子,接着说:
“要不是当初我和我妹子,被那该天打五雷轰的单闯给糟蹋了,我们俩不能投河自尽。不投河自尽,我也不能被日本鬼子抓住,受这非人的折磨。
还是我妹子比我命好,当时就淹死了。我呢,没淹死,才爬上岸,就被日本鬼子给掠来,当了这慰安妇。
你知道啥是慰安妇不,呵呵,你刚进来不知道,不过,待会你就知道了。
真是生不如死啊,一天要被无数的日本鬼子糟蹋,还反抗不了,更是连死都死不了!
还不如当时就被淹死呢!呜呜呜——”
刘玉蓝一听女人提起单闯这诨号,心里就一惊,单闯就是自己呀,自己可没有糟蹋过姑娘啊!转念一想,估计这又是那冒充自己的汉子做的恶事,可恨当初没有千刀万剐了他,直接弄死了,真是便宜他了。
那冒充自己的人,终究是冒用自己的诨号单闯,做的恶事,跟自己也有因果关系。
如果不是自己当初,为了暗杀日本鬼子,隐瞒自己女子身份,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家的好女儿被害了。
于是道:“那个单闯不是真的,是假冒的,真的单闯是我。也怪我当初为了杀日本鬼子,隐瞒了我女子的身份,所以让那假冒的人,祸害了你们。
真是万分地对不住。
不过那假冒单闯的人,已经被我们给弄死了。你,唉,总之,我,唉,真的对不住了!”
要真是说起来那冒牌货,对这些姑娘们犯下的恶行,跟刘玉蓝有关系,可也没关系。
有关系,是因为有刘玉蓝单闯的这个名号,人家才肯接纳招待冒牌货,也都是冲着单闯杀日本鬼子的壮举,才热情招待的,以至于被冒牌货给害了。
没关系呢,那也是因为这事,根本刘玉蓝就不知道啊,更非刘玉蓝的本意。
况且,自从她知道以后,可就开始四处追杀那冒牌货了,而且,冒牌货也确实死了。
这陌生女人一听,原来单闯是假的,面前这女人才是真的。
又听刘玉蓝说冒牌货已经死了,她怔怔地半天没吭声,刘玉蓝因为心有愧疚,也没吭声。
等了很久,那陌生女人从牙缝里挤出来几句话:“真的,你没骗我?那单闯真的是冒牌货?你才是真正的单闯?
你跟我发誓,你说的都是真的!如果有半句假话,天打五雷轰!”
过去那人都迷信,一般人还真不愿意发毒誓。可刘玉蓝实在是心里有点愧疚,更因为这女人本来被冒牌货,给糟蹋就够悲惨的了,还因此自杀投河,结果没死成,又被日本鬼子给掠来,成了慰安妇。
这慰安妇,刘玉蓝如何能不知道是咋回事啊,她日常找机会暗杀日本鬼子,那见得可太多了。
心里对这陌生女人,那是更加的怜惜。要么咋都说老天爷不疼苦命人呢,不是有句话说的,麻绳专挑细处断,厄运专找苦命人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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