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事儿,不管干的怎么样,但人家态度好,积极啊。
孟三丫来之前就算计好了,她隐隐感觉在这个家里边,地位不稳。因为给高凤莲整早产的事儿,还有其他的事,陈勤已经对她不满了。
她就想着,现在陈秀秀是土匪头子,手下人多势众,万一陈俭不要自己了。那么,她还可以攀上陈秀秀这个大腿,多少干点儿事儿,就能填饱肚子。
所以,只有她特别积极,第一个表态。
陈俭早就看她不顺眼了,刘玉蓝、贾秀云,包括徐艾蒿,哪个都比孟三丫强十倍、百倍。
他用手推搡孟三丫,呵斥道:“哪里都有你,看把你能的,上一边儿待着得了,你懂啥!”
陈秀秀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,看了一眼陈俭,有点不高兴地说:“陈俭啊,你这思想觉悟应该提高一下了,现在抗日是头等大事,人家孟三丫积极一点,你说她干啥。”
要是放在以前,陈俭还敢顶几句嘴。但现在,呵呵,陈俭一见这胡子一群一群的,看着就哆嗦,他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。
低头不说话了,任凭陈秀秀数落他。
陈厚魁毕竟心疼儿子,即便陈俭已经这么大了,他也多少有点偏向,护犊子。
他赶紧接过话:“秀秀啊,他们还小,不懂事,你别跟他一般见识。你让他们负责厨房吧,我这气管和肺不好,一闻油烟味就咳嗽。我给你们看着这些马,毕竟马也挺重要的。”
陈秀秀一想也对,这些马可都是战斗力啊,万一让人下点药给害了,那也不得了啊。
胡子们不像是日本小鬼子,人家有机动部队,汽车、摩托车啥的,可他们就只有马,况且就算是马,都不是人人都要的。
马匹对于他们这边儿来说,是非常重要的。
不说去打仗,就说逃跑吧,你两条腿跑得再快,你能快过四条腿的马去。骑上马,还有可能逃跑,能活命,不然两条腿跑,完全有可能让日本鬼子给追上打死。
“行,那就这么办了,爹负责帮忙照看那些马,曹婶就带着他们两个管那几个厨房。”陈秀秀看家人都没什么意见,就这样决定下来。
大事都安排好,又闲聊了一会儿。陈秀秀要安排他们住下,单独留下陈厚魁,说有几句话,想单独跟他说。
曹寡妇知趣地说:“那你们爷俩唠吧,我这有点儿困了,先去睡了。”
陈秀秀把他们几个送出屋,向外看了看,回屋把门关好。
小声问:“爹啊,你还记不记得当年韩二当家的,去咱们家借宿的事儿,你再跟我说说,越详细越好。”
她的目的很明确,就是先把身边的人,全都排查一遍,只要身边的人没有嫌疑,其他的人,那就好办多了。
毕竟那些人都不参与大事的决策,也掀不起太大的浪花。
陈厚魁不明白陈秀秀的意思:“这孩子,你看看,都是多少年的事儿了,上哪儿能记得清楚啊。”
最终,陈厚魁拗不过陈秀秀的央求,回忆起当年的情形。
陈秀秀双手支撑着下巴,像小时候听故事一样,认认真真的听着。
陈厚魁讲得很慢,有时候还要停顿下来想一会儿:“就那年你从石家回来,正三九天,嘎嘎冷,咱们一家人围着火盆烤火呢,那时候陈俭不是丢了么,被大水冲走,音讯全无。
然后韩二当家的和他儿子就过来敲门,这俩人身上都穿着特别单薄的衣裳,脚上穿的还是草鞋。你说他们多穷吧,就连草鞋还是露着脚指头,脚都冻得通红。
求咱们收留他们爷俩住一晚上,咱好心,怕他们爷俩冷,还把被子都让出来给他们爷俩盖。”
陈秀秀想起来了,插话说:“我记起来了,还是我把家里吃剩的高粱米饭给他们热了,然后捞了几个咸菜疙瘩,切成丝儿给他们吃。”
陈厚魁听了直点头,接着说:“是啊,当时看他们怪可怜的,外面那么大的风雪,如果不让他们在咱家住下,还不得被冻死啊。
结果你说他们爷俩也是的,半夜趁咱们家人睡熟了,还把被子带咱们家大牛给偷跑了。
你说说,把我和你弟弟的棉鞋也让这爷俩给穿跑了。
到早晨,发现他俩跑了,我和陈勤没鞋穿,还是穿着他们爷俩的草鞋去追的。结果人家爷俩跑得那可真是快,我和陈勤撵了二十多里路,愣是没撵上。
不过也算行了,他们爷俩还告诉咱们陈俭的消息。
在柳树屯刘家待着,这才给找回来,要不然呢,陈俭说不定,就跟刘道先他们家的男丁,一起被官府给砍头了。
这后来人家还给了咱家,好几根金条做偷大牛的补偿,还救过陈勤。这爷俩,也算是仗义,没白救他们一回。”
陈秀秀想了想,追问道:“那当时有没有啥奇怪的事儿啊,就他们爷俩的言行举止啥的,有没有感觉这韩家父子哪里不对劲?”
陈厚魁摸着下巴,琢磨了半天,说了一句让陈秀秀汗毛倒竖的话:“我就感觉他们爷俩穿的鞋,挺奇怪的,不像咱们编的草鞋,咱们的草鞋,那前面都是网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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