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已至此,急也没用,好在那伙儿人并没有穷追不舍,对他们赶尽杀绝。
只是暂时占领了天宝镇,蓄兵不发,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。
敌强我弱,还是得好好斟酌一下再制定作战计划。
但可不是遇强即退,而是迂回作战。
陈秀秀知道自己带领这队伍的致命弱点,人少而且心不齐。
可又如何,她陈秀秀惯常善于用麻雀战术,打游击战呗。
即便是只巨象,我磨也要磨死你。
且急不得,忙中容易出错,但凡错上一星半点,那可就是人命啊。
现在啥也比不上吃饭,人生在世,喂脑袋最重要。
大伙儿都吃完饭,休息了一会儿。
陈秀秀开始动员大家,抓紧时间修整掩体。
这玩意儿可是保命的东西,早一刻修好,就早多一份安全感。
还幸亏陈秀秀有先见之明,早早就让天宝镇的老百姓,修了这么个防御工事。
更可喜的是,这防御工事没有最终修好。陈秀秀她们在镇外只要稍微改一改,就可以变成她们的。
要是当初修好了,那就是为那伙人做嫁衣了,毕竟当初修的目的,可是保卫天宝镇。
陈秀秀倒是极想得开,自己尽力就行,如果最后实在干不过这群人,大不了从哪儿来,回哪儿去。
温家沟的大本营还在,可以退守在那里,再慢慢想办法整治这些人。
反正让她放弃找这些人报仇,那是万万不可能。
反正啥情况,也不能阻止陈秀秀找这伙人报仇。
要么说女人记仇,那是深入到骨髓里头去的。
无论到啥时候,根本不带忘的。
半夜里,韩二当家突然又发起烧,人直接就昏迷了。
这下子陈秀秀这二把刀也没辙了。
还幸亏当初武今夏临来的时候,她娘给她收拾随身带的小包袱,往里头塞了一点消炎的西药。
给韩二当家的服下去,多少挡点事儿。
过去那人哪里吃过这个呀,所以体内根本没有耐药性啥的,吃了以后,立竿见影,烧也稍微退了点,但是不多,但也好歹推延了点病情恶化的进度。
但是西药就那么几片,谁知道韩二当家的会不会再严重啊。
只能安排人,连夜拉着韩二当家,去距离天宝镇最近的平城找大夫救治。
韩二当家的这一走,陈秀秀更加感觉到孤立无援,阵阵无力感袭来。
“这是老天要绝我不成。可我偏不信命,我非把这些人打败不可!”
她这犟脾气还上来了,本来已经想着,如果实在打不过,就撤回大本营温家沟,先蛰伏起来,以图后续。
结果现在气得直接放弃了这个想法,咬着牙给自己打气鼓劲,即便最后真的不得不全员撤退,那也要咬下对方的一大口肉才甘心。
心情烦躁,陈秀秀只能骑上马巡视营地,借着看看哪里的防御工事还有待改进为由,让心静下来。
只有心静下来,才能好好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走。
一圈一圈儿的跑下来。
陈秀秀的脑子飞速的旋转,在脑海里一遍遍地推演,看如何才能破解眼前的不利局面。
她也在考虑,这些人来此的目的为何。
是也想把天宝镇占领,当做他们的根据地,借此发展势力。
还是想在此达成某种目的,然后撤离,另走他方。
如果他们想扎根在这里,自己该怎么应对。
如果他们有某种目的,那么自己能不能利用他们想达成的目的,从而牵制或者消灭他们。
唉,如果此时有个准确的情报就好了。
突然脑子中灵光一闪,一拍脑门,想起来一个现成人选。
要想获得那些人的情报,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好手么。
魏瞎子整天嘴里白白话话的,惯会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。
况且他又是天宝镇上的本地人,自己是个算命先生,媳妇和老岳母,都是媒婆,老丈人也是红白喜事必到的喇叭匠子,这人脉不可谓不广啊。
自己队伍里头的吴有光,虽然是斥候,打探消息也是很厉害的,但到底不如土生土长的天宝镇本地人有优势。
才又想起来,照理说魏瞎子想要他那一根金条,见到自己就会围着自己团团转,说些奉承拍马的话。
可自己回来这么老半天了,都没见到他人影儿。
心里就一激灵,别不是这人在撤退的时候噶了吧。
可再一想,就照他那惜命的样子,还真不一定。
这货别的本事没有,逃跑的本事是杠杠的,尤其他不再掩饰自己不瞎的事实,那小眼睛贼当事儿,瞅空子就钻。
只不过不知道跟没跟来。
也有可能这货见势不好,提前带着媳妇孩子跑路,也未可知。
就喊来个弟兄,让她找找看,魏瞎子一家人,跟没跟来。
如果跟来了,就传令下去,让魏瞎子过来见她。
过了好长时间,消息传回来。
都说没见到魏瞎子一家,可能是死了,或者走散了,或者他趁乱带着家人逃走,都说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