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秀秀听了,心里也不好受,她也有孩子,自然听了有人这么祸害小孩子,气愤得不得了。
当下就说:“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缺德的人呢,有能耐对付大人去,对个小孩子下毒手算怎么一回事儿啊!”
那老太太也是气呀,她就这么一个亲侄子,还被人给害了。
也咬牙切齿地说:“可不是么,这么丧心病狂的人,可惜没逮到。真要是有一天老天开眼,被我逮到了,我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!”
张意飞自己倒表现得非常平静,从兜里掏出来笔和本子,在本子上飞快地写字。
写完了,递给陈秀秀,示意让她看。
陈秀秀接过来一瞅,本子上的字迹特别工整,上头写着:
“桥本十三郎平时最爱喝酒,喝醉了以后,话特别多,什么都说。
因为我口不能言,他们又觉得我不认字,所以,有什么话都不背着我讲。
但我只是不能讲话,其实我会写字,更懂日语。
因此,我才能知道好些机密的事情。
我把记录下来的他们的行动计划给你,还有我在做饭的时候,数过他们进大院的车辆数目还有人员多少,都有什么装备。
我把这些资料都给你。
你可以交给抗联。”
陈秀秀看完,敬佩地看着张意飞,这可是个大杀器啊,有个这样的人,潜伏在日本鬼子情报处,那对她们抗日来讲,可太有利了。
赶紧对张意飞说道:“谢谢,真得感谢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,把消息传递出来。我丈夫和小叔子也是抗联战士,你帮了大忙了,我得代表他们谢谢你呀!”
张意飞摆摆手,表示不用谢。
把草帽拿到手里,撕开草帽里头缝的一层衬布,抽出来几张薄如蝉翼的纸。
郑重地交到陈秀秀手里。
陈秀秀接过来一看,这纸上写着蝇头小楷,密而不乱,还画的有地图。
怕万一弄湿了,或者折损了,赶紧找那老太太要了一张油纸,细细密密地给包起来。
这东西必须马上送到抗联手里去,因为通过张意飞,她知道日本鬼子最近一两天内就要去扫荡三台子。
可陈秀秀这要是在天宝镇,她还能找到抗联的人,通知他们。
但在平城,她两眼一抹黑,没那门路啊。
她跟这边的抗联根本没联系。
这可怎么办呢,把陈秀秀急得额头都冒了冷汗了。
那老太太他们虽然可以算是地头蛇,但她们跟抗联也没啥联系。
倒是有底下的帮众,家里有人参加抗联的,可一时半会的,他们也找不到人呢。
正着急呢,就见外头王老虎的大嗓门响起来了,哈哈哈大笑着就进院子来了。
他们几个这不是出去看新鲜玩意去了么,可巧,让他们跟花舌子碰上了。
花舌子以前经常帮那些被胡子们绑票的人,当说和人,跟胡子们因为赎金多寡,讨价还价。
当初陈厚魁被王老虎给绑去了,他还当过说和人呢。
后头还跟着陈秀秀七姨的儿子齐朗一起,到过温家沟,想说服大荒子等人跟着一起抗日。
因此,天宝镇周围的胡子们,就没有不认识花舌子的。都知道这人是个能耐人,那嘴特别的能说会道,为人也不错,是个好人。
别人都以为花舌子还是过去那个说和人,但只有陈秀秀知道,花舌子现在加入了抗联。
说起来花舌子也是个可怜人,他跟自己媳妇那是青梅竹马,感情好得不得了,可惜情深不寿,媳妇身体不好,没几年就没了。
他父母早亡,就剩了一个妹子,在省城做了舞女,周旋在各路人马之间,获取情报,是个地下党。
他因为妹子,也接受了先进思想,反正自己现在无牵无挂,原来天宝镇这边胡子多,他还能做个说和人,现在胡子们基本都被陈秀秀给整编在一起,也不祸害老百姓,更不绑票啥的了。
也就用不到说和人了。
虽然还有一些什么婆媳闹矛盾啊,兄弟争产啥的,需要用到说和人的,但这活,对于花舌子来讲,总感觉索然无味。
后来,因缘际会,他就加入了抗联。
正好,就在驻扎在三台子的抗联里当战士。
这次来平城,是为了采购一些药品。
因为他这人能说会道的,见过大场面,不容易露怯,让人看出来啥不对劲儿的地方。
所以,一般来平城采购个啥东西,或者打探个情报,基本都是他来。
就让王老虎他们给看见了。
王老虎虽然过去那是穷凶极恶,但是他对花舌子也从来没说喊打喊杀过。
俩人关系处得不错,过去还在一起喝过小酒。
在平城碰上了,算是他乡遇故知。
当下就把花舌子给拉那老太太家里来了。
这要是个别人,那肯定遇到朋友以后,最多把朋友带到饭馆子吃一顿,唠扯唠扯就行了。
可王老虎这人不是那么有边界感的人,不但看不出别人的好赖脸来,他脸皮还贼拉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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